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蕭霄臉色一白:“來了。”
他搖了搖頭,將手支在下巴邊,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
“鏡子弄碎會不會也觸發死亡flag呀?”
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走進過房間里的人。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秦非沒有回應蕭霄,幾秒鐘以前,那道電子合成女聲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林業露出了發自肺腑的笑容。
那雙眼睛里實在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經此一事,秦非對自己的天賦技能又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他的天賦技能的確可以用來當做怪物書,但卻也不是沒有絲毫限制的。
說罷,給了刀疤一個猶帶深意的眼神。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足夠她反應過來。“老公掙錢老婆花,今晚也想快回家!”
……靠!一想到自己因為鬼嬰被砍掉的那3000多分,秦非就有一點肉疼。若是秦非此時打開彈幕,就會發現,他親愛的觀眾們正在對他進行盛贊。
系統似乎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停止廢話,開始播報結算分。“所以。”秦非環視餐廳一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他不應該那么狂妄地覺得人沒有鬼可怕的!
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大概,可以解釋這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他這個狀態,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
玩家們大駭!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
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嗐,還以為0039號副本要變得有意思了,白瞎勞資大中午飯也不吃趕來新人大廳看。”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半點都不帶懷疑。
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不知為何,每當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
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金屬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緊隨而來,像是有人拖著什么大件的武器,正在向他們過來似的。
“大家好,大家想我了沒有?我可想死你們啦!”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少了秦非吸引火力,孫守義這回比在亂葬崗上時還要狼狽,襯衣的下半節都被僵尸啃掉了,露出圓鼓鼓的肚子。……狡辯也要講點基本法吧?
道士,在規則世界中,這絕對是最有用的幾個職業之一。
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秦非的心跳得飛快。
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徐陽舒才不躲!
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入F級直播大廳。
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哥,你被人盯上了!”
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
3分鐘。但。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
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這是個天使吧……
這怎么能讓人不興奮呢!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秦非:“……也沒什么。”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作者感言
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