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注意事項已經寫在了這份《守陰村游玩指南》上,大家可以自行傳閱。”
他必須先確定那個人已經死了。
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只是,如沐春風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秦非如此淡定,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咚!咚!咚!
“還有其他人……有幾個我也記不清了,他們來的時間要晚一些。”
秦非學著村民的動作,低垂著頭,將視線維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腦中思緒翻涌。圣嬰院的居住條件十分不錯,寢室共有24間,每一位備選的“圣嬰”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立臥室。
眾人:“……”
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著了道。玩家們似有所悟。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
這個問題也是在場大多數玩家想要知道的。
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導游:“……”
青年又開始發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無論如何,總算是有了收獲。
“主播吸收信息的速度真的好快啊,醫生的筆記那么難認的字,究竟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全部都看明白的!”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隔著一道鐵質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
秦非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某種的思路,這思路距離正確答案已經很近了。
畢竟不是人人都信教。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崔冉離宋天很近,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飄進宋天鼻端。
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并且,由于夸張的記憶力,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凌娜速度極快地閉上了嘴。
當秦非背道:
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
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秦非點了點頭。
3號的罪孽是懶惰。
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蕭霄都無語了,這群村民怎么能這么沒用!
“草草草好刺激啊啊啊啊!以前怎么沒看到黛拉拿出來過這個玩意??”隨著蘭姆起身的動作,倍速播放的時間重回正軌。
主人格蘭姆懦弱、羞怯,是個柔軟不堪一擊的孩子,因此它分裂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樣,卻又迥然相反的24號。管他呢。不管是不是這個道理,反正秦大佬說的就是最對的。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
可以看出,排行榜上的定位并不十分精確,秦非幾人已經快要走到街區邊緣,才聽見身后蝴蝶那群人急匆匆往這個方向趕的動靜。林業卻沒有回答。三天前在F級新人大廳曾有過的盛況,此刻再度復現。
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放在了鬼嬰身上。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
“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所有玩家都在瞬間瞪大了眼睛。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秦非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慮。
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你在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都不理我。”蕭霄一臉幽怨。
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
作者感言
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