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秦非是出于什么原因出手,既然他已經(jīng)殺了人,和他們之間的競爭就從這一刻正式開始了。在一屋緊張的氣氛中,村長忽然咧嘴笑了,被煙槍熏得泛黃的牙床看上去有種正在腐爛的怪異感。
他必須先確定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
“這回廊真是長得沒譜!說是一個大迷宮也不為過,我在這教堂里待了十幾年了,一不小心還時常會在里面走錯路。”
林業(yè)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jié)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那些人要怎么通過一個虛無飄渺的名字找到他,林業(yè)又是怎么確定,這個小秦就是秦非呢?
村長:“……”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fā)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還不是因為《詭異的爸爸媽媽》這個副本太坑了!
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wǎng)破。游戲繼續(xù)進行。
“坐。”老人開口,低沉沙啞的余音在屋內(nèi)回蕩。最后成功召喚出了一個不知什么鬼東西來,一邊往他們背后吹冷氣一邊喊他們的名字。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
說實話,秦非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
孫守義倒抽了一口涼氣,指向第四條。其實,在最初的最初,還在大巴車上時,刀疤就已經(jīng)留意到了這個年輕靚麗的女人。
他順著血跡一寸寸按壓著,直到觸碰到某個位置,動作驀地一頓。這是生死攸關(guān)的事,秦非必須要做好兩手準備。
一邊起一邊還忍不住感嘆:“這個副本里的人怎么都喜歡待在臥室里?”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失落:“我還想和導游先生一起領(lǐng)略湘西的美景呢。”凌娜渾身一僵,似有若無的余光中,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孩子,你在哪兒?”散發(fā)著臭氣的生肉被王順大口大口吞吃入腹,蒼蠅圍著他團團飛舞,空氣中滿是濃郁到揮散不去的血腥氣味。
“所以呢,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少年吞了口唾沫。
秦非面色平靜地站在導游身前,心中卻早已皺了無數(shù)遍眉頭。
秦非若有所思。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NPC和主播怎么演起母慈子孝了啊!?
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他逃不掉了!
簡單的接觸并不會使迷宮中的人受傷,只會讓他們更加警惕,讓他們完全杜絕這條規(guī)則帶來的傷害。
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今天的晚餐……安排在……守陰村的禮堂,大家…請跟我來。”
但也沒好到哪去。“系統(tǒng)!系統(tǒng)呢?”煙霧彈根本拖延不了多久,那三個東西,馬上就會沖到他們面前。
久而久之,兩個公會的玩家互相之間心生怨懟, 在各個副本里都起過摩擦。而且得到的線索通常還都語焉不詳。
那些危險的、恐怖的東西,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怕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干擾。
有人清理了現(xiàn)場。他們永遠都對主播微笑點頭,讓他出門玩一會兒。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shù)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玩家一直潛伏在暗處,趁著2號啃食尸體的時候,他將14號的尸體偷偷帶走了。”秦非開始一一細數(shù)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xiàn)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
從和亞莉安視線交錯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然心知肚明:
“幼兒園的雜草需要清理。”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fā)涼,像是有數(shù)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
蕭霄實在有些懷疑。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
“對了。”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guān)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yōu)勢十分明顯。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
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他一把將那東西:“這是什么?哦~電話線——真是太巧啦!”饒是秦非再如何鎮(zhèn)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
作者感言
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guān)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