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開門的速度實在太快,3號完全沒能反應過來。同樣的,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秦非應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則。
看守和修女揮舞著電棍,像驅趕豬玀一樣將他們驅趕進一間間房內。蕭霄一驚,秦非則已經站起身來。莫非這游戲的陣營區分,是需要玩家自行在副本背景中摸索嗎?
他找準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
“閉嘴!”他旁邊那人被他的叫嚷聲吵到,扭頭怒目而視。
秦非:“嗯,成了。”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被什么東西追不是追呢?
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怪不得今天早晨9點前, 鬼火一點要去做任務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
秦非頷首:“剛升的。”鬼火講得起勁,擺出一副“就讓我來考考你”的樣子。
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唔,或許有人成功過。”
蕭霄被嚇得半死。
村長將秦非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實在沒揪出什么破綻,只好面帶不甘地轉身走了。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每個孩子手中都抱著一本書。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
若不是靈體們都沒有實體,今天恐怕免不了要發生一起慘烈的踩踏案件。如今滿身血污地忽然出現,倒是又把蕭霄嚇了一跳。但,從已知情況來看,秦非無疑是抽中了一個少數派的身份。
這蠟燭秦非在這場直播中用過好幾次,但不知為何,從他進了心之迷宮的門以后,蠟燭就再也點不燃了。
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6號竟然準備拿他開刀。大巴?
秦非略帶遺憾地轉身,將視線投向車外。他正欲說些什么,義莊門口卻忽然傳來陣陣驚聲慘叫,打斷了尚未開口的話。
剛才華奇偉那邊異常兇險的狀況將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都吸引了過去,而現在,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回來了。大抵是秦非所表現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
……
沒事和這種人說什么話?隨他去不就好了,想當救世主還輪不到她。
她就那樣依舊舉著砍刀,在無數靈體提心吊膽的關注之下,慢悠悠地靠近玄關,靠近玄關旁的主播。他們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等到雙眼適應了這里的光線環境之后,便緩慢而小心地走動起來。
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他可憐巴巴地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投落兩排低落的陰影,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如果是我有哪里冒犯到了您,請一定要和我直說。”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
那村民本就著急,如今更是舌頭打結,笨口拙舌地解釋道,“不是棺材不見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見了!”青年又開始發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夜游守陰村》副本首次解鎖新結局——積分500】
“所以我們現在,當然也是要懺悔。”他在猶豫什么呢?“完成任務之后呢?”
程松卻搖了搖頭:“他已經不符合我們善堂吸納新人的標準了。”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林業下意識地想握拳。“怎么了?”小道士興沖沖的從不遠處奔來, “是有什么發現嗎?”
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作者感言
譬如多久能移動一次、一次能移動多遠,都不可能隨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