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一道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炸響。“我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去做。”
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秦非抬手指了指門。
那是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在講故事,十分輕易便吸引了車上乘客全部的注意力。
肯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
“坐吧。”
秦非半倚在小別墅的窗前,清俊的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來個屁,19號都快被6號打死了。有人受傷醫生會出現,但那個人要是直接死掉,醫生應該也不會來收尸吧……”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
“我們大老遠特意趕過來的,就是聽說這里環境好,里面的鬼說話也好聽,各個都是鬼才。”話說的過于漂亮,當即便有人向刺頭男投去了不滿的目光。“他是因為指認了老板,所以才死的!”
“我現在看見老頭就心里發慌。”他壓低聲音對秦非道。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
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
可現在, 他的背后已經傳來了陣陣沉重的撞擊聲,以及斧頭劈砍的聲音。青年上下唇瓣相碰,輕飄飄地說出了十分殺人誅心的話: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
秦非已經開始詢問徐陽舒:“你家的舊書放在哪個房間里?”即使他失去了自由,仍能夠從周圍的每一絲、每一縷空氣中,覺察到一股善意而無害的氣息。
“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
小孩背上背著一對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裝飾,頭上還頂著兩根蝴蝶須須,從身形上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歲。
要么就被他氣到破防,要么就不停地試圖說服他,直到終于發現他實在聽不懂人話,而自己已經被累得半死。“我我我我我……”他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看著鬼嬰從虛空之中突然出現,蕭霄的臉色瞬間一白。
密閉的小空間里出現一道窄門,大約只夠一人單獨通過。
程松不知在和刀疤講些什么,兩人從離開義莊以后就一直并肩走在隊伍最后排。大概是被秦非臉上那種英勇就義般地豪邁與坦然震懾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
許久。……
雖然沒有規則說,他們和npc交流時必須要使用翻譯槍。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
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祭臺下,村長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嗓音中藏著隱隱的期待。
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
“老婆這個副本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閉嘴!”他旁邊那人被他的叫嚷聲吵到,扭頭怒目而視。
怎么回事……?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
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他們是次一級的。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為什么東西拆碎,又重新組裝了一遍。“無論如何,圣子都必將降臨。”
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再說,這可不是什么信不信得過的問題。
秦非抿唇,笑得溫潤乖巧,認真點了點頭:“當然啊。”
上當,避無可避。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還把鬼弄出腸胃炎來了???
吱呀一聲。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一定是這個,就是因為這個!”她的神色激動起來。
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
作者感言
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