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身后傳來刀疤命令聲:“進去看看。”休息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快,半個月如流水般眨眼而逝。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說罷, 程松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和善微笑:“你們這兩天都去哪兒了, 怎么這么久才回來?”神像元素既然與主線劇情相關(guān),那么自然,與神像相關(guān)的規(guī)則必定也異乎尋常的重要,絕非輕易就能違背。
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被陰了一把,也只能認下。人群中傳來陣陣私語。雖然有點奇怪, 可這確實是秦非最真實的體驗, 并且這種感受已不是第一次了,
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xiàn)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
“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林業(yè)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
青年豎起食指,對蘭姆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
眸底仿佛匯聚著萬千星辰、匯聚著數(shù)之不盡的世界。
秦非破爛的衣服和滿身的血污,在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就被修復了。“艸我真是服了,老婆可不能死在這里啊。”院內(nèi),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不,不會是這樣。若是備選者死得只剩最后一個。
真是沒有最變態(tài),只有更變態(tài)。“林業(yè)?林業(yè)?”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
然而這個猜測剛一提出就被秦非否決了。
而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轉(zhuǎn)過拐角,卻又回到了剛才那條路起始的地方。
恰好秦非就有。
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
那究竟是什么?
神父在鐘聲的那刻神色一怔,他皺起眉頭,細細聆聽著。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xiàn)便轉(zhuǎn)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nèi)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xiàn)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
在昏暗的教堂中,24號頭頂那自帶熒光的5%好感度條看起來異常醒目。修女說話就像猜謎語,假如真的按她所說的那樣,只要虔誠就能得到積分,那現(xiàn)在多少也該有一兩個人拿到了吧。
……神父的話音落下,秦非依言,將板磚再次送上前。
“……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其實,每天晚上24點鐘聲響的時候,地下室的入口就會在教堂的各個位置出現(xiàn)。”黛拉修女深受感動,連連點頭:“我這就送您回去!”
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鬼嬰從始至終都沒有攻擊他,可他實在是太害怕了,鬼嬰出現(xiàn)后沒多久他便嚇昏了過去。啊啊啊啊啊!!!嗷嗷嗷!!!
但……和導游比起來,這個丑模丑樣的小東西竟然還挺友善。
院子里竟然還有人?
但他在思考另一件事。
要離墻壁遠一些才是。下午時他曾特別留意過,自從14號玩家回到臥室以后,其他所有的圣嬰也全都回到了臥室休息。
結(jié)合方才從游廊各處傳來的奔跑呼嚎聲,可以想見,囚徒們的確都出去放風了。僅此而已。秦非聽得太陽穴都開始直突突。
與此同時,凌娜清楚地感覺到,腰間被什么尖銳的硬物抵了上來。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xiàn)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他扭頭,看見秦非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內(nèi)情況。“謝謝你對我們的照顧, 亞莉安小姐。”他說。
作者感言
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