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能夠和修女搭話刷好感度的時機太少,他不得不抓緊每一次難得的機會。“快看,那邊有人開盤了,賭這個主播會不會**開花!”
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他不太在乎地掃了一眼老頭的頭頂, 明晃晃的大字正顯示著【不可攻略】。
“我這次絕對沒騙人。”徐陽舒伸出手發誓,“ 我保證,我把老宅翻了個底朝天。那里真的什么也沒有。”修女嫌惡地瞪向6號:“你剛才說了些什么,哦,我的天,你竟然妄議神父!”
沒聽說也是正常,綁定資格并不公開對外出售,普通玩家是接觸不到的。
“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三途上手掰了幾下把手,秀挺的眉頭緊蹙:“鎖著。”或許是因為這粗細的確與人的手腕十分相近。
不遠處,一棟二層樓高、帶著獨立院落的小樓佇立于黑暗之中。那個位置明明應該是空的,可當他們倆走到那里時,卻赫然發現那里已經站了個黑影。
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
鎮壓林守英的儀式失敗,林守英的殘魂被放了出來。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蕭霄愣愣地點了點頭。
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那么大干嘛?”
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
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這家的家長溺愛孩子,是不是也該有個度啊。
“等一下!等一下!”身后傳來林業的低聲驚呼。雖然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
蕭霄:“?”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什么餓不餓的,他真害怕這個小孩受到刺激,嗷嗚一口把秦非的腦袋咬下來。
而且,即使它是真的就在教堂的地下,那它對應的位置,大概也會是教堂地面上的那座迷宮游廊。
對于其他游客而言,起碼也應該先掀開棺蓋看一看徐陽舒的狀況才是。
身后,蕭霄還在強行掙扎:
剛才,秦非在臥室里查看過王明明的書包和作業。
這人也太狂躁了!現在時間還早。怎么這個10號還主動往里扎呢?
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我們只是一時興起, 想進幼兒園里參觀一下, 絕對沒有任何想要破壞園內設施的意圖。”“你、說、錯、了!”
他的聲音壓的低低的,顯得格外具有誘惑力:“那幾個人非常帶勁,你一定會滿足的。”
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與華奇偉和王順之死不同,秦非如今經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節,往好一點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但。”林業小小聲開口道,“我怎么聽說,彌羊是個長得挺好看的小帥哥啊。”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眼前的情景也的確證實了這一說法。
秦非訝異地抬眸。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秦非并沒有把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木柜內部依舊是秦非眼熟的布局。果不其然,修女的眉頭皺了起來。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看村長那個懵逼的表情。”房間里太黑了,他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臉。他不太在乎地掃了一眼老頭的頭頂, 明晃晃的大字正顯示著【不可攻略】。
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這個問題秦非給不了他答案。
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E級直播大廳。
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真是讓人很難評價。
作者感言
正如他所料的那樣,活動中心內已經聚集起了一大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