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
“咚——”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
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進入廂房的玩家,對應的應該是規則中“管理者”的身份。
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該是在二層的閣樓。”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這個程松,現在看來肯定就是善堂的獵頭了。
對于一個大半都是新手的局而言,這樣的安排未免有些太過嚴苛。凌娜真心實意地認為,比起那群躲在義莊里混吃等死的廢物男人,她理所應當更有資格活下去。或許現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
自知碰上了硬點子,她眼珠一轉。也有高階主播鎮定自若臨危不亂。
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紅方想知道白方的信息,白方同樣也想知道紅方的。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出一聲巨響。
“原來你會說話呀。”秦非眉眼彎彎地笑道。
“祠堂……聽起來就很危險。”
反正他不也沒丟嗎。
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假如直播大廳有表情, 現在一定連嘴都會笑歪。
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那一年,我乘坐渡輪去了神秘的東方。”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
這副鬼樣,要想靠裝是很難裝出來的。
從門打開的那一刻開始,光幕上直播的就又是全新的、從沒有玩家探索到過的內容了。
“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系統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完了完了完了,規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
談永的慘叫由尖銳逐漸變得斷斷續續,最后氣若游絲地翻起了白眼。
“他們明面上說是將林守英奉為護佑神,但實際上,這所謂的‘護佑神’,便是將林守陰煉制成了尸王,又重新埋回了土里。”每間牢房中的囚犯都遍體鱗傷。
但秦非此刻的表現,卻無疑超出了他的認知。叮鈴鈴,叮鈴鈴。
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任平沒有說錯,這家早點鋪確實有問題。灼人的視線幾乎要在秦非身上燙出一個洞來。
與此同時,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號在聽完秦非的話后同樣也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
“大家還有問題嗎?”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
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每個人的步伐都異常鎮定,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從容。
系統:“……”一場對抗賽,報名者何止千人?但大家卻都聚集在了這里。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
隨即三人就在祠堂里玩命似的跑起酷來。
他已經離開亂葬崗,頭上的封條也被揭下。最后一味材料,人血。神父被秦非懟的卡殼了。
看著癱倒在墻壁邊緣的兩人,又聽見鬼火這樣對蕭霄說話,6號瞬間一驚!那態度比起之前在其他囚室時好了不知多少。不得不說,8號的技能實在非常好用。
說不定,也只在休息區內生效呢?
或許,等有一天,他升級到更高等級的世界、接觸到規則世界更核心的運作邏輯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
作者感言
秦非詫異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