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黑板上寫了個大大的“2”,向下拉出一條直線。
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為了防止女鬼突然做出什么舉措致使他下意識地發出聲音,少年用上排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力道之大,幾乎要在嘴唇上咬出一排血洞來。
讀到這里,秦非的臉色不由得一黑。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她應該是14號的里人格吧。”
鬼嬰自從表里世界翻轉后就再沒有出現過,想來是因為某些原因滯留在了表世界。原因在哪里?邏輯又在哪里?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
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你呢?”孫守義開口,問出了所有人都最想知道的問題。“所以,你覺得,我們應該選誰呢?”
他抬手,將電話聽筒拿起。“嘔——嘔——嘔嘔嘔——”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
(注2:陣營之心具體使用限制的最終解釋權歸屬系統所有。)看來導游還是個人間清醒,說得再好聽不如做一件實事。
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孫守義揮了揮手道。
這期間,程松離開義莊,去村子里轉了一圈,回來時卻見院中依舊只有刀疤一個人。“對了。”秦非像是忽然想起了點什么似的,“你這里有沒有藥品?就是那種……”
他們好像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這他媽是什么玩意?
——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秦非寫下這樣一行字。他在車里時沒能領會導游的深意,如今卻被徐陽舒開辟出了新的思路。
秦非的呼吸驀地一窒。守陰村也由此而來。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
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的林業嗎?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
他們在垃圾場般的生活區內茍且度日, 眼中不見絲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著下一次死亡的來臨。
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搞不懂他為什么能被挑選進入唱詩班。”于是蘭姆就這樣被帶離了家。
“物理驅鬼,硬核降神!”蕭霄眨眨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寫滿清澈的愚蠢:“現在不能告訴你。”“誰知道他——”華奇偉看了一眼孫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壓低的帽檐下,導游陰鷙的眼神一寸寸擦過玩家們慘白的臉。“14點,到了!”
凌娜覺得,他肯定不是在后悔對自己動手。
在規則世界中,能和NPC簽契約的主播,無一例外都是實力非常強橫的。但……既然秦大佬這樣信誓旦旦,那,他的精神應該還是正常的吧?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在訂票的頁面看到了一則廣告。”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徐陽舒:“……”
他時常和他們聊天。“那當然不是。”鬼女像是覺得秦非說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話似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
又是這樣。
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假如玩家們們真的開始毫無章法地互相攻擊,那么表里世界勢必會接連不斷地互相掉轉。
已經有玩家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催促著問道。他一步一步平穩地向前走去,雙目直視前方。
……
他們談論的時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崔冉說什么“突然不見”,乍一聽好像在關心宋天,實際上卻把自己從宋天失蹤這件事里完全摘了出去。
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自從發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
譬如他身上為什么會有污染源的氣息?
……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有什么不對勁的事情發生了。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
系統又提醒了一次。秦非點點頭。
作者感言
有點心虛的公主殿下默默向后縮了縮,躲進墻壁背后的陰影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