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解廳外,鬼火將他懺悔的內(nèi)容一一論述。
其實林業(yè)也不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管要排多久,反正他都只能排著。這樣的地方,難怪稍微有些精氣神的人都不愿呆在里面。
但秦非此刻的表現(xiàn),卻無疑超出了他的認(rèn)知。還下了10萬注,這群觀眾到底是有多閑?
砰!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
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jīng)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
蕭霄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房間里太黑了,他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臉。既然沒有像大巴車司機那樣提示“不可攻略”,應(yīng)該就說明這只手還是有攻略的余地的。
王明明的媽媽:“兒子出去了好久呀,是去做什么了?”
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驗……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fēng)吹拂而來。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
祂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林業(yè)不斷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那股力量,卻始終徒勞無功。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
馬上就要來到告解廳的門前。距離光幕最近的黃金觀影位上,透明的空氣微閃,那個一看便十分富貴的高階大佬此刻正雙眼發(fā)亮的盯著光幕。
三人離開,室內(nèi)再度恢復(fù)安靜。
他終于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我不同意。”秦非嘆了口氣。
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只要遙遠地呆在那個屬于祂自己的空間里,勾一勾手指,就能全盤掌握著迷宮中所有的事?而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是無法改變的。
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jié)舌。林業(yè)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
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秦非道。彈幕哈哈大笑。
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fā)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蕭霄心驚肉跳。
“你們做得非常好。”修女滿意地點點頭。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他的發(fā)絲凌亂,身上的衣服也在不斷奔跑的過程中沾滿了血點與泥土,可在林業(yè)眼中,此刻的秦非無異于天神降臨。
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穩(wěn)住!再撐一會兒!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xí)r才來過這里一趟。
蕭霄疑惑:“你怎么知道?”
右邊僵尸呆呆地點了點頭,點完想起自己的頭并不在脖子上,又雙手抱著頭上瞎晃了晃。有的人哀嚎,有的人哭泣,有的人癱倒在地。
它一定是被這個氣人的家伙弄得耳朵都不好使了。
難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說他們公會的壞話?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玩家天賦技能已開啟】
明明小桑剛才也摸過這顆皮球的。像秦非那樣即使身處無邊陰暗,卻依舊能夠保持清澈溫柔的人永遠都是極少數(shù)。
那老玩家晦氣地對著空氣啐了一口,懶得再搭理他。
“行。”秦非得到指意,動作干脆利落,一鏟向下掀去。手指下戳碰到的表面凹凸不平,有著細細的劃痕。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在NPC和玩家對立形式如此嚴(yán)峻的副本中,將NPC直接收入麾下呢?“這是低級靈光蠟燭。”蕭霄向林業(yè)和凌娜解釋道,“有一定的驅(qū)魔效果,在中式本和西式本中都可以生效。”
剛才在黑暗中,那道怪異的電子女聲說的就是“夜游守陰村”。“徐家有一個后人,告訴了我一件事。”點、豎、點、橫……
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秦非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俊秀的臉上笑意溫和,琥珀色的瞳孔明亮。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
作者感言
這條小路兩邊都是綠化帶和草叢,里面鋪了很多裝飾用的鵝卵石,剛好全都被他撿起來當(dāng)作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