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垂眸望著地面上的東西,在這不見光亮的環境中,他那對素日清澈的眼眸也顯得格外幽深起來。
神廟已被來來回回翻找了好幾遍,除了底座之下的那幾幅壁畫,玩家們再無其他收獲。
那是一顆鮮紅色的寶石,躺在青年白皙的掌心,像一滴凝固的血。“后面那三人好像想追上來。”
崔冉隊內的玩家便暫時跟了薛驚奇。清冽低沉的男聲響起,聲音中伴隨著些許沙啞倦怠。發現有人在直播間里大放厥詞,秦非的粉絲頓時蜂擁而上。
這塊碎石片上沒有任何污染的氣息,污染源碎片肯定不會藏在這里面。“其實谷梁還是敏銳的,就看其他幾個玩家會給什么反應了。”只是還沒轉身,背后卻傳來一陣幽幽的嘟囔聲。
秦非點了點頭。“臥槽,怪不得NPC要炸毛!”
在剛走出密林,還沒回到營地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從隨身空間里往外拿補充劑,一瓶接一瓶狂灌。崔冉的臉色驟然驚變!
“主播這一手開鎖功力實在深厚。”他很快從堆積如山的廢料信息中,篩選出了有用的內容。
蝴蝶這次來,是給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送人來的。“我靠,真是絕了??”
在厚重的積雪中,要想跑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解決掉了黎明小隊的麻煩,秦非半點虧也不吃,從射擊攤上提走了那七個戰利品玩具,大搖大擺地拉著彌羊走了。像谷梁這樣直接連骨帶肉的削掉一節手臂,是不可能自動恢復的。
“服了,有沒有人能來講講現在的情況。”洞口,一連排祭壇整整齊齊。秦非終于找到了他的目標:
青年輕輕悶哼了一聲。
對面的少年神色十分真摯,不知所措的模樣絲毫不像作偽:“我怎么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聞人隊長干脆利落地分配了任務。在持續前進百米以后,秦非甚至能夠感覺到來自地面的回彈。第二目標是兩口熬著鹵煮的大鍋。
秦非搖了搖頭。比被怪物追更糟糕的是什么?剩下的時間都用來找閾空間。
秦非傍晚聽到這個消息時,便在心里多加了個心眼。
就在杰克上前的時候,后面那支八人小隊也正低聲談論著什么。秦非伸出手,牢牢將那石塊握在了掌心。秦非面色如常,用指腹擦掉嘴唇邊的雪粒,又伸手挖起一捧雪。
秦非聽見,從NPC的咽喉深處,傳出一聲怪響。“那個哭泣的女孩子背對著他,只露出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后腦勺,任憑他怎么說都不扭過頭來。”
和他們這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完全不是一路人呢。“我是這個副本中第一個拿到死者身份的人。”孔思明成功地被勾起了好奇心:“你想說什么?”
手背上的皮膚逐漸開始麻木,秦非這才將手抽了出來。又或者,他背后有高人在捧?
這么巧, 又都是一個陣營?
他在羽毛上感覺到了污染源的氣息。五指在短短半個鐘頭內迅速凍得紅腫,脹痛的麻癢從指尖和骨節處不斷傳來。
其實玩家們身在副本中,彼此間算不上熟悉。每次呼吸都會給肺部帶來強烈的痛楚,分明身處在極寒之中,胸腔中卻像是有一團火焰灼灼燃燒,燒得人神志不清。
可他們偏偏將地上那人壓制得動彈不得。這些秦非統統不知道。
這個雞人一張厭世臉,秦非覺得自己現在無論做什么都不可能討好得了他,還極有可能因為耽誤他下班的進度讓好感度倒退到負數。沒什么值得探索的地方。十九人接二連三成功落地,聞人用手電向前照,果然,前方不遠處,隱約勾勒出一個村落的剪影。
“探索度改變了。”秦非靠坐在沙發上, 微垂著眸,看似自言自語,實則卻是在與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進行著對話。杰克有時會覺得眼前的畫面閃爍,這種閃爍感越來越強烈,就像失去信號的電視屏幕上閃爍的黑白色紋理。
在雪山副本里,這個昏迷在帳篷中的NPC,身份就相當于指引NPC了。片刻過后,那聲音又一次響起。
谷梁伸手拂去巖石表層的雪粒。“夜間巡邏薪資日結,順利完成巡邏任務,并回到保安室交接后,我會給你們每人發放15元薪資。”一步,兩步。
你是誰?你要去哪里?你還會回來嗎?也許眼前這個年輕人昨天的確來保安隊巡邏過?“艸。”烏蒙瞪眼看著冰面下的蛾子們,忍不住蹦出一句臟話。
但,在更近距離的接觸下,秦非意識到,似乎并不止如此。一張邀請函可以額外攜帶一名玩家進入預選賽,攜帶者不限等級。
作者感言
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