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它想做什么?
秦非應了一聲,看似隨意地轉身走向距離最近的店家:“那就這里吧。”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
秦非再次隱約地摸到了一點狼人社區中鬼怪殺人的機制。
沒想到區區一個E級副本也有觀眾玩這個。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在幾聲鑰匙碰撞聲后,緊閉的鐵門被人猛然一腳踹開。
隨即,一道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炸響。秦非:“……”
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秦非幾乎一眼便斷定,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
再往旁邊是兩個書架,同樣空落落的。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玩家們強行穩住心神,紛紛躺回棺材里。
他分明是個右撇子,卻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割的動作笨拙得不像話。林業:?他這樣說道。
“尊敬的神父,我還要為2號圣嬰懺悔。”
通常來說,越是在高級的直播大廳中,直播狀況也就越盛大。但今天,D級大廳熱鬧得有些不同尋常。也有高階主播鎮定自若臨危不亂。這一回手的好感度直接飆升到了20%,后面還多出一個小括號。
秦非道:“當然是我。”再裝昏迷下去也沒意義了,秦非干脆當著黛拉修女的面睜開了眼。耳畔被自己劇烈的心跳所牢牢占據,那不間斷的咚咚聲,就像一個人邁著有節奏的腳步,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
祠堂中的場面變得十分富有戲劇性。簾幕內側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
“會不會是因為導游?”另一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了任務來的。”秦非總算明白兩人那高達一萬的好感度是怎么來的了。
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林業的神色有些許怪異:“你們……該不會還不知道吧?”
而教堂中,越來越多的玩家起身走動了起來。村民告訴程松,前幾年祭祀開始前,也有游客在村中亂竄,甚至想要找他打聽離開村子的辦法。三途沉吟片刻,解釋道:“第一次上榜的主播,會被系統公開分享個人實時位置,以及一部分直播截圖。”
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主播睜眼說瞎話的功力與日俱增。”
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他們二人之中,一個通過告密加殺人的方式拿到了24分,另一個則是隊內的醫師,全程打輔助,手上沒有沾上過半點血。
“那你就來說說,舊約的第一句話內容是什么?”
這座寬敞的高臺,此刻竟像是一片死海中唯一的孤島。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人群各自散去。秦非伸出手,卻從那女人和蘭姆中間穿了過去。
而秦非昨天從進村口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心中默默計數、用步距丈量著村子的大致算一下時間,現在距離他走進迷宮,已經過去近20分鐘了。
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現,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1號和2號來到里世界后,都異化成了和他們人格相對應的樣子。”三途推測道,“或許14號也是同樣。”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
說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嗯?”秦非眨眨眼,“沒這沒什么呀。”
【狼人社區暑期志愿者招募啟示】說實話,秦非真的很想勸他講話時少用點力。
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
直到剛才。“任平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得奇奇怪怪的。”在身后小門被撞破之前,他已動作極其迅捷利落地一把將24號扛在了肩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非禮了一樣。”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然而很可惜,在“氣運值”這種領域,秦非從來就不是什么天選之子,充其量頂多只能算個普通人罷了。
“老婆!!!”她雙手抱臂站在床邊,眼神凌厲,眉心緊鎖。“他是因為指認了老板,所以才死的!”
而與此同時,秦非忽然意識到發現,自己的直播間人數似乎又開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線飆升起來。
秦大佬就是故意的。秦非將鋼筆灌滿墨水,隨即開始埋頭苦寫。
作者感言
他的一張臉皺得比烙壞了的煎餅還要難看:“那個司機的模樣……真的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