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越靠越近了。程松只能根據這條線索字面上的含義,去向村長了解情況。
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秦非不由自主地這樣想到。
雖然聽起來很飄渺,但總也算式能自圓其說。
是個新人。
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說不定他就能保住一條命。又白賺了500分。
兩名看守,已經在修女的指揮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非的胳膊。眾人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來。亞莉安十分惡毒地想。
他還要等鬼嬰出來。“24號死亡只會讓里世界多出一個里人格版24號。”
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秦非點了點頭。
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鬼火稍微冷靜了些下來,大口大口喘息著:“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
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秦……老先生。秦非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卻沒有靈魂。現在,王家的大門正貼合著墻壁,那面鏡子照不到任何東西。
“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法陣或許是徐家人離開之前特意擺上的。”
神父并不管教堂中的瑣事,修女幾乎一手包辦了教堂中所有人的生活起居。蘭姆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好日子過。
沒有岔路,沒有出口,什么也沒有。自從發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
他就差沒貼臉說安安老師會耍賴了。“不要和他們說話。”有玩家想上前去攔他,卻又被身旁的其他人拉住。
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可是十四號的女人竟然也沒有找到東西。
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捅入背后一刀。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
秦非眉心緊蹙。
“你怎么會這么想呢。”青年有些委屈地蹙起眉頭,眸中閃過一絲受傷,“我會提出那個建議,純粹只是因為我沒有想那么多。”當兩個蠱王相互對望時,究竟誰會技高一籌呢?
“咚——”“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
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六個身穿制服的看守從走廊外的陰影中閃現,手里提著不知從何處拿來的清掃工具,像六個兢兢業業的清潔工一樣,擦地的擦地,清理墻面的清理墻面。直播大廳中,這莫名香艷的畫面成功引得一大波觀眾亢奮了起來。
蝴蝶皺起眉頭,示意傀儡將被子翻開。
很快,那幾個人的身形自不遠處顯現出來。林業懵了一下。
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那種害怕到爆炸的樣子,簡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
“老婆老婆!老婆和我結芬!和我結芬!!”
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
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廳里,這小東西就跟著一起過去了,只是隱著身形一直沒被發現。在這期間,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會兒左摸摸一會兒右摸摸。
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
怎么回事?蕭霄在用餐時間過半時,就像是植物人忽然恢復了行動力一樣, 風卷殘云般將所有的東西吃得一干二凈。
作者感言
他就知道,只要遇見這家伙就不會有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