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非禮了一樣。”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
直播系統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作調劑品的野獸罷了。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0號一連串的發言直接把蕭霄干懵圈了,可憐的孩子表情越來越呆滯。
迷宮回廊面積那么大,他們必定不可能時刻監視到回廊的角角落落。他小口小口地喘著氣。
……不是吧。
秦非幾乎一眼便斷定,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那是蘭姆,而又不是蘭姆。
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他正在盯著秦非,秦非可以感覺得到。
1.鳥嘴醫生在有人員受傷時出現,處理完傷口后離開。秦非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
布簾背后,枯樹版遍布著褶皺的手抓住鋼管,輕輕揉搓了幾下。三途看著林業呆滯到懷疑人生的表情,哭笑不得:“不是這樣的。”
“神父神父神父……”光幕另一端的觀眾被秦非這波騷操作給震住了。
鬼火煞有其事地開口。秦非語氣淡淡,蕭霄卻聽得一愣一愣。
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這狗屎副本也太欺負人了,連灰都只往他一個人頭上落!!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打著轉,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則或線索。
那后果一定不會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但起碼,這里沒有神像。每個人都坐在了標著自己標號的專屬座椅上,修女走進餐廳時,看見的正是眼前這樣整齊又規矩的一幕。
毫無情緒的熟悉機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進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她扭過頭來,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許和肯定:
刑床上,神色呆滯的受刑者忽然雙眼一閉。緊接著,好幾個五顏六色的高階靈體出現在了金色的靈體身旁。“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玩家們若有所思,全都連連點頭應是。
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不是因為他突然變傻才沒有發現異常,而是他的房間里的確一切正常。
“腦子轉的好快!他怎么想到的!”“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
其實它們心里清楚,無論從什么角度看,主播真的都已經很厲害了。
他站起身來,將妝扮完成的鬼嬰舉到半空中,就著窗外明亮的光線查看著自己作品:預想中的疼痛卻并沒有襲來,散發著血腥氣息的巨臉近在咫尺,秦非甚至可以看清林守英有幾根胡子,可不知為什么,林守英盯著秦非,卻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不可思議的東西。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
向來溫順的孩子這一次卻沒有聽話。
一是去王明明的臥室里再看看,或許能從王明明的私人物品,例如日記本一類的東西里,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秦非話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過來。
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嘟——嘟——”白紙黑色的規則就貼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終于不敢再造次。
“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么事!”第三種,就是受污染的規則。
他們怎么忘了這一出!
秦非邁步走了進去。“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那對父母正在背后望著他。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秦非上前詢問:“媽媽,你要去哪兒?”
E級主播進副本的間隔時間是3-30天,在這個區間內,玩家想在任何時間進副本都可以。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
作者感言
再往后的路便是徹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