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踏入的是一個位于湖底礁石內部的巨大空腔。
丁立低聲道。
天色已至全黑,雪坡上眾人屏息凝神,只能聽見刁明還有丁立那幾個身手一般的C級玩家緊張的哼哧聲。但玩家所承受的心理壓力和視覺沖擊,并不會因此而削減半分。
谷梁沒有多想, 他只是純粹地感到疑惑,峽谷路面十分平整,在經年累月的厚重積雪掩蓋下, 純白色的路面上連碎石子都不見一枚。彌羊像個心痛兒子的老母親一樣緊張地望向秦非掌心的傷口。
林業連連點頭:“嗯嗯,對,電話里那個兇巴巴的女人還把刀疤狠狠罵了一頓……”因為黎明小隊都是集體組隊下副本,時常會遇見被迫分散的狀況,所以這道具是聞人黎明隨身常備的。
污染源湛藍似海水般的瞳孔中,無聲倒映著秦非的臉,祂毫無情緒的眸底寫滿陌生。“冉姐?”
彌羊的臉黑了又綠。除了制服,三人還一人被分配到一個手電筒。
但彌羊有了在礁石通道里被蟲子追的經歷,總覺得這樣有些冒險。
例如困頓、疲憊、饑餓……
聞人隊長說得對。圓圈所在位置,赫然便是被玩家們當做據點的社區活動中心!秦非輕輕念出封皮上的字。
帳篷在風中輕輕搖晃著。蝴蝶是覺得自己帶的人不夠多,效率太低,所以才另外綁了幾個玩家。秦非點點頭:“算出來的正確率有多少?”
一切的疑惑,只有再次見到祂才能夠得以消解。
秦非:“……”
秦非看向人氣榜,果然,在榜單中位看見了自己的名字。
“嗐,我早就看出來,這種突然竄上榜單的根基不穩,隕落也是遲早的事。”
無盡的深淵,仿佛能夠吞噬一切。
與此同時,還有不少人正明目張膽地眼觀六路,在圈欄區中不斷走來走去,不知在打什么歪主意。《失落雪山》這場直播共有四位A級玩家參與, 每一位都有著數量不凡的追隨者。他摸不清眼前的人想要做什么。
有人抬手按了按耳朵,也有人從空間中取出紙筆,試圖記錄著什么。“可是小秦站在門外是怎么看出來的??”
偶爾兩人能通過層層疊疊的洞窟聽見一些別的聲音。秦非數了數,除去那幾個進了幼兒園還沒出來的,以及林業那三人,剩下的玩家全部到場了。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其他人來。
谷梁一愣:“可是……”礁石內部同樣被湖水填滿,火光映在流動的波紋中,將杰克的輪廓勾勒成根根扭曲的線條。
“請問……二樓的、房——間。”林業小聲吐槽:“也不知道上面放著的是羊還是人。”“從我們身上覆蓋的積雪厚度來看,我們昏迷的時間應該不算太久,剛剛往上爬的時候,我看見過一兩處還沒有完全被雪覆蓋的腳印。”
再下面是最后一條規則,用加粗加重的字體寫著:秦非謹記規則,如果屋外有“人”進來,要裝作沒有看到。一直不停灌藥,san值是穩住了,可腿肚子卻軟得不行,連站起來走路都十分困難。
彌羊:“?”“這個NPC,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他邀請我們玩的是石頭剪刀布。”
秦非明白了。同行的另一名玩家見狀,伸手想要去拉他,卻也被帶得失去了平衡。另外三位主播的粉絲:“……”
玩家們下午三點回到底艙,難吃的晚餐晚間九點派放,休息鈴聲十點打響。他的演技非常好,漂亮的眉頭無措地蹙起,眼尾泛著驚慌的紅。
秦非:“你愿意為了我去死嗎?”他忽然抬手,又放下。隨即它從洞內鉆出,重新爬回秦非身上,十分依戀地蹭了蹭他的胳膊。
蝴蝶在第10位,彌羊在第12位,薛驚奇則可憐巴巴地縮在秦非下面一位。哨聲響起,鬼嬰被一股無名之力從領域中揪了出來,秦非給了鬼嬰一個眼神,示意它沖鋒陷陣的時刻到了。就像有一雙利爪,正生生瓜撓著他脖子上的皮肉。
A級大廳就連逢年過節都少有如此熱鬧的場面。
怪物只知道,獵物停下不動了,成了一塊到嘴的肉。紙上寫著幾行字。“登山社準備爬的那座雪山,離周莉老家不遠,周莉在村莊中找了幾位攀登雪山的老手,拜托那些人帶她先走一遍旅行線路。”
秦非:不得不承認,聽別人罵自己的仇人心里還挺舒服。NPC覺得自己血壓都要高了。他半閉著眼,昏沉的光線將他的睫毛投落在面龐上,勾勒出如墨的剪影。
作者感言
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一把扯住三途的衣袖:“我靠!三途姐你快看,那不是蝴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