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但是……”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
什么情況?凌娜的雙眼驀地瞪大,腳步頓在原地。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秦非:“……”
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真的,隔著屏幕我都開始心跳加速了,這個小boss的心是用石頭做的嗎嗚嗚!這樣居然都能無動于衷!”
她蒼白的鬼手已經緊緊覆在了青年白皙修長的脖頸上。是……走到頭了嗎?
“亂葬崗?祠堂?還是村民的家里?”青年假惺惺地勾起唇角,看向程松的眼神中帶著一種令人十分不適的了然。它從秦非肩膀下到地上,然后撅著屁股,連走帶爬地往幼兒園里去了。……反正就是渾身刺撓。
“副本的劇情解析度歷史最高是46%,被他這么一挖起碼得升到90%。”而秦非。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
擔心秦非不懂這其中的關竅,蕭霄又補充道:“咱們直播時攢夠一定積分就會離開當前世界,進入下一世界,而有一些主要活動在低級世界的工會,為了第一時間把握住新進入規則世界的好苗子,會專門安排一些人將積分維系在某個等級,從而長時間滯留在低級世界中。”
秦非笑了一下。“1111111.”修女周身的戾氣都已散去,對秦非說話的態度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就像對待自己的兄弟姊妹。
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走廊的左側是一道道緊緊閉合的高大木門,右側則是一面墻壁,走廊綿延向前,通向漆黑不見一物的拐角。秦非沒有回答,蕭霄反而因此來了勁:“大佬別謙虛,我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只有你已經睜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進過幾次直播了?”
蘭姆的身體素質簡直虛得堪比秦非進入規則世界之前,直到他累得氣喘吁吁,仍舊毫無所獲。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
那是一雙多么漂亮的手啊!鬼火摸了摸鼻尖:“這個……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
右邊僵尸頭頂的僵尸帽子被秦非剛才一巴掌甩飛了,秦非的手現在就按在它的天靈蓋上,五指伸直微微用力,仿佛在告訴右邊僵尸:薛驚奇卻覺得有些不對。照這么說,他們面前這還只是個小嘍啰咯?
也可能是他當時一門心思想要找鬼,不小心鉆進了牛角尖,這種情緒被違規所帶來的精神污染強行放大了。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
而之后給6號幫忙,則是因為他異想天開,覺得他們反正也要失敗,他還不如干脆反水投靠6號。
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
魔鬼。雖然確實挺限制級的吧。如果之前那個教堂內部結構的復雜度是1,那眼下這個的復雜程度就是10086。
沒有別的了,是什么意思?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畢竟村中居住的都是玄門中人,神秘一些,也無可厚非不是嗎?
下一秒,熒幕前的靈體們卻仿佛遭受了某種暴擊。
準確的說,是全都沒能活著走出那個客廳。“沒勁,真沒勁!”
咔嚓。“……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他嘆了口氣:“最后我靠的還是我這張嘴。”
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語指代,他頓了頓,繼續道,“怎么和別家門口的顏色不一樣?”
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真是讓人很難評價。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視線恰好與三人的其中之一相撞。
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秦大佬一夜過去以后臉色都好了不少?
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秦非沒辦法詢問任何人。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大巴車上的廣播曾經清楚的播報過,【湘西山路南行,請游客切勿獨自行動】。
“腦子轉的好快!他怎么想到的!”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
照這女鬼所說,那骨哨對小孩有著異乎尋常的吸引力。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的‘后果’。
作者感言
車載電話是重要道具,秦非居然就這么動手將它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