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黑色的瞳孔中不帶絲毫陰霾。秦非抬眸,靜靜打量著對面人的神情。
蕭霄:“神父?”
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鬼火:……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nèi),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
假如他被客廳里的遍地血污嚇成驚弓之鳥,忽略掉了門后的細節(jié)。可一旦記憶中出現(xiàn)其他人,他就再也無法與他們進行任何互動了,只能作為一名旁觀者安靜地凝視。在從禮堂回來的路上,華奇?zhèn)ネ瑯幼⒁獾搅四切┰幃惖纳裣瘛O肫鹉且坏赖勒尺B在他身上、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的視線,他狠狠打了個哆嗦。
這個房間雖然縱深很長,幾乎占據(jù)了二樓整條走廊,可到底也僅僅是個室內(nèi),跑起來時不時就會遇到路障和拐角,非常不方便。
這個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秦非覺得:“這個副本世界八成還有別的陷阱等著我們跳。”身后,黃袍鬼已經(jīng)以最快的速度追到了這里。
——這種隊友突然發(fā)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guī)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
因為直播畫面中,秦非忽然伸手,向0號的腳下擲出了什么東西。上個副本中的徐陽舒一開始也是這樣,卻并不妨礙他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NPC。有玩家已經(jīng)起了警惕的神色,也有反應慢的低階玩家還在那里發(fā)愣。
他說話的語氣充滿嘲諷,中年男人垂在身側的手瞬間握緊,儼然已經(jīng)怒意緊繃。這輛車上,還有哪些地方是可能藏匿著線索的?
可惜他失敗了。輕輕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
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huán),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但三個人一起被追,和一個人單獨被追比起來,卻是前者要令人舒服的多得多得多了。秦非總覺得,這其中暗藏了某種玄機。
秦非進入副本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人這么有病。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
現(xiàn)在想想,最適合擺放尸體的地方可不就是那里嗎!
7.死亡總是伴隨著陰影而來。秦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扭頭對蕭霄三人道:“跟我來。”
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萬一都不是該怎么辦?“我愿稱之為規(guī)則世界睜眼說瞎話第一人。”游戲終于結束,玩家們站在原地,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
現(xiàn)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fā)現(xiàn)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副本給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經(jīng)費,但按社區(qū)的物價,這50元是不足以支撐我們度過15天的。”但他表現(xiàn)出的樣子分明是沒有受到任何驚嚇,這幅做作的姿態(tài)讓鏡中的東西更加生氣了。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
“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三途靜靜聽著秦非的話,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她著實有些慶幸,他們的通關計劃制定歪打正著避過了這一點,否則,若是她過早出手搶人頭分,十有八九也很難撐到副本結束。秦非停下腳步。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斷斷續(xù)續(xù)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
自由盡在咫尺。蕭霄的臉都黑了,不就是一個女鬼,他見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嗎?
手上下起伏了兩下,飄向棺材一側,它長長的指甲刮過木質(zhì)棺材壁,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fā)生了。秦非盯著兩人。
砰!
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xiàn)在十分安全。算了算了算了。修女說話就像猜謎語,假如真的按她所說的那樣,只要虔誠就能得到積分,那現(xiàn)在多少也該有一兩個人拿到了吧。
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撒旦:“?”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shù)匾幌ドw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
這一次,他沒在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無用的書籍報紙。“以前沒發(fā)現(xiàn)林守英腸胃這么不好哇。”右手得償所愿,前后一扭,直接從鬼女的手腕上脫離下來,五指著地,姿態(tài)歡快得不要不要的。
他只能懸浮在空氣中,眼睜睜看著蘭姆拉開門向樓下走去。
前面幾人進門時,他分明是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的。NPC生氣了。
假如墻上真的有什么。好奇怪。
作者感言
孫守義伸手一掏,從懷中摸出了上次在徐家祖宅沒有用完的半截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