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在領到餐點后直接就餐,而是插進了冗余的動作,因此才被副本判定成了違規。直播大廳中,靈體觀眾們站在光幕前指指點點:
“還有其他動物朋友想進來嘗試嗎?錯過這個機會,或許會是你們今天最大的損失!”“不對吧,我記得就是崔冉自己說的呀。”社區的各個角落, 玩家們均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弄得一頭霧水。
怎么看都覺得有點邪門。
他不停地伸手在臉上抓,一邊說什么“好癢”,別人問起來的時候卻又像是全無所覺。秦非眸光微動。
將一個世界正式制作成規則世界,需要經歷許多繁瑣的步驟。
隨后秦非聽見“咔噠”一聲機械落鎖的聲音,一扇隱蔽的小門就這樣出現在兩人面前。只有小秦心大到不像話,一副躺平擺爛的咸魚樣。
側耳細聽,頭頂的確傳來陣陣沉重的悶響,像是有人正在走動。相比于這二人來說,秦非的心情卻要輕松愉快得多。
秦非一連澆了五瓶補血劑,彌羊整張臉都被澆成了番茄紅色,終于睜開了眼睛。還有一少部分人,則在聊與副本探索度有關的話題——就是秦非在閾空間里弄出來的那個副本探索度。
如果要用某種物體來類比他的臉皮,那大概就是十層防彈衣疊加的強韌度。不只是秦非, 彌羊他們也都覺察到了刁明的異狀。
可秦非一路走來,時時刻刻都觀察著四周,每一個看似相同、卻在細節處有著區別的樹的形狀,全都通過眼睛,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中。和起碼表面和善的豬人NPC不同,雞人看起來非常冷漠。困在腰際的力道一收,秦非條件反射地往前邁出一步, 身側衣角卻忽然緊了緊。
王明明的媽媽雙手合十在胸前:“看吧,多么有趣,我的寶貝兒子。”青年身形靈巧,像條魚一樣游曳在人群的縫隙中,時不時暗中下黑手,一肘子拐開旁人,在人家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一溜煙竄沒了影,只留一地叫罵。聞人黎明的天賦技能是弓箭,射擊水平很高,雖然玩具攤上的□□和弓箭并不相同,可再怎么樣,以他的正常水準,也不該一個玩偶都射不下來。
烏蒙和騶虎都懵圈了,站在那里傻不愣登地看著。“就是這個!!”孔思明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眾人頓時松了口氣。秦非又瞟了一眼已經檢查過的其他雕塑, 有的變了, 有的沒變。
越往密林深處走,光線越暗,到處都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清。
秦非趁機鉆進了一旁的樹叢里。等彌羊跑得半條命都沒了,終于甩掉蟲群的時候,身上已經有不少蟲子都深深扎進了他的肉里。50%的致死率!就連深色房門都沒有這么危險!
兩名工作人員沒有回答,一旁清楚事情經過的玩家代為開了口:“他偷了休閑區門口的彩球收集箱!”
對面的人不理會。秦非懶得多說,不過見老虎實在好奇得難受,還是大發慈悲地提點了一句。而路口左側,那隔著重重墻壁將秦非盯上的玩家,也終于露了面。
“我連眼睛都不敢眨,兩只手一直撐著眼皮。”他們費盡心力想要逃離的地方。
薄薄一扇門板顯然抵擋不了太久,外面的鬼已經開始躁動起來了。從抽屜中,秦非找到一本黑底燙金封皮的“垃圾站運營筆記”。
走廊上的人失魂落魄,有人毫不猶豫,轉身就走。之后附上的是幾張當時的照片。
有玩家一拍腦門:
“初步……估計,已——全部遇難……”
黎明小隊的幾個人在那里像是踢皮球一樣,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下,都不肯上前來。“主播在干嘛?”這是一整套十分順暢的動作,陸立人做起來已經很熟練了。
比起被抽耳刮子,他還是覺得被踹屁股更有尊嚴一些!在系統播報結束的一瞬間,秦非臉色驟然一僵。
經歷了一次意外之后,玩家們集體提高了警惕,之后一路都沒有再出任何差錯。彌羊的眉頭越皺越緊。什么在死前與NPC奮力一搏,看看是否能博出一條生路來之類的,直接想也不要想。
這樣的規則挾制了玩家之間的內斗,但同樣的,假如有怪物來襲,不能反擊的玩家就會變得很被動。環繞在彌羊身周的空氣輕微扭曲。秦非皮笑肉不笑:“其實你沒什么好怕的。”
“如果按其他幾個打卡點的尿性,在冰湖里犧牲一個人,換取剩余全員生存,確實應該是正確思路。”“按照昨晚扎營的分組,兵分兩路,一隊朝左一隊朝右,半個小時,簡單在村子外面巡邏一圈,看看有沒有可疑的怪物或規則。”真的就這么簡單,老虎也沒騙他們。
三途在狼人社區里跟在秦非身后一路橫沖直撞,靠著解鎖隱藏任務的獎勵,在最終結算時拿到了不少積分,一舉從D級升到了C級。
他皺起眉:“你少笑,聽見沒?”直到離開廁所內部,回到外面的洗手臺前,頭頂那顆燈泡傳出的微弱光線才終于讓她的心情得到了片刻舒緩。
這兩口子你一句我一句,跟念詩似的說個沒完。或許在F級世界中,偶爾還能看見那么一兩個小孩,可在更高級別的生活區和副本里,“兒童”這項物種基本已完全絕跡了。彌羊臉上的表情都開裂了。
作者感言
——尤其是第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