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
秦非十分認可地點頭:“確實是呢。”她狐疑地看向秦非的眼睛。
可秦非看著他, 卻并未感受到絲毫壓力。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村長:“……”
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他說。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
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則產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
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他將那本最寶貴的書冊留在老宅,是希望今后某一日,有緣的子孫后代能夠再度踏足這片土地,將這門手藝撿起來。
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發現秦非想要亂動,手在一瞬間變得不悅,細長的五指用力一握,試圖將秦非的頭固定在原地。
雖然秦非只是將那本書草草翻閱了一遍,但這已經足夠讓他將書中所有內容全部記住。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再說,這世上哪里就有那么多巧合,恰好在徐陽舒上網買票的時候就看到了旅社的宣傳信息。
背后,是嗜殺的惡鬼。就算是硬碰硬,他今天也一定要出手,給對方一個教訓!在他花費15個積分在系統商城中購買它時,他的確并沒有想到,它會在接下來的副本中發揮如此巨大的作用。
“……之前我看到過一次,實在太恐怖了。”那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目光銳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鋒刀。
畢竟,秦非已經創造過太多在他認知范圍內完全難以發生的奇跡。“跑!”
他說那番話,大約是意圖再將蕭霄心里的陰暗面再度喚出來。
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忍著嘴角的抽搐開口:“今天是第一天,晚上最好還是先不要出去。”高馬尾的女人雙手抱臂,目帶審視。孫守義沉聲道:“這應該是個線索。”
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
很快,在修女們的帶領下,二十四名玩家列成一隊,逐一穿過低矮的木門。
此時的秦非還并不明白,所謂的“突發事件”指的究竟是什么。
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論。這類人絕對不在少數。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會怎么做呢?
“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他們派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守在我家樓下,就連我下樓去小區門口買包煙,身后都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徐陽舒苦著臉道。
“……”
這是填充完成后的規則內容。“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系統沒有告訴他抓鬼失敗會怎樣,但以一個活人的直覺,宋天已經感知道了:他們期待著他將副本,引領著副本走向新的前路,解析出觀眾們從未能得見的故事。他果然是傻了,一心只想著正常世界中那些教徒是如何懺悔的,卻忘了這是在副本里。
“您沒有受傷吧?!”修女急急道。
蕭霄湊上前,皺著眉頭指向最后一條規則。長條沙發上, 除了林業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
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唔。”秦非點了點頭。
秦非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自得其樂地觀察著村里的環境。否則若是別人領了這個任務,任務道具卻在秦非手中,那這任務就變成了百分百的必死項目。
薛驚奇抬高音量問道。宋天有些害怕了。
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他現在玩的不是陣營對抗賽嗎?神父可沒有什么積分可扣。
作者感言
雙方達成了心照不宣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