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
“我們昨天在禮堂里見過的那個是不是就是村長?”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距離村口越近,隊伍的氣氛就越緊張。
秦非并沒有這樣想。
廣播仍在繼續。可他們還是逃不掉。
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啪”的一聲,右邊僵尸的整個臉都被打得偏了過去!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
秦非若有所思,蕭霄見狀忍不住問道:“大佬,你是不是看出來了點什么?”
隨著秦非話音落下, 直播大廳內的觀眾們齊齊一愣。
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鬼女是這棟廢棄小樓的老大,誰還能比她更熟悉樓內的環境?
無人回應。從兩人的對話中,秦非得知,這個女人似乎是蘭姆的媽媽。金屬與金屬相互碰撞,發出令人后槽牙隱隱作痛的劇烈聲響。
秦非一整個難以理解,甚至產生了一種要投訴這個在揣測用戶心智方面一塌糊涂的破爛游戲的沖動。
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什么?!!”
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漬和血液。“寶貝,你還有什么其他事嗎?”秦非抬手,和藹地摸了摸鬼嬰的頭。
“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秦非面色平靜地站在導游身前,心中卻早已皺了無數遍眉頭。
對于自己同伴們如今凄慘而混亂的處境,秦非一概不知。
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為什么這個小東西有這么多衣服啊……”
說完他大概是怕傷到蕭霄的心,急忙又補充道:“主會保佑你盡快聰明起來的,阿門!”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秦非目光閃了閃,那種被系統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出來。
“老是喝酒?”
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他大跨步行至導游身前。
告解廳算是徹徹底底的報廢了。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蕭霄實在有些懷疑。
這也未免太自信了一點吧,預感這種東西,也可以當真的嗎?14號的掛墜在她死后依舊掛在她的脖子上。
不遠處,圓臉女老師從大樹背后走了出來。
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所有瓶子按照顏色大小一一區分開,由低到高擺放得十分整齊。
“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到那本書、打出新結局,羅盤的測算數據是不是就要跟著更新了?”
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廣播聲從這里截斷,令人不安的靜默在車廂內流淌。
“不要欺騙自己了,你并不害怕。”鬼火一愣。
三途皺起眉頭。“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
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右邊僵尸活了一百多年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耳畔的空氣寂靜, 唯有系統提示音叮叮咚咚不斷響起。
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崔冉卻已然三步并作兩步趕到宋天身邊。
作者感言
等大家都出來以后,保安將玻璃門關上,一句話也不說,扭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