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在秦非的視角看來,剛才不見的其實是蕭霄才對。
秦非在院門前站定幾秒,見院中再無其他異狀,繼續向內行進。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身后,勁風襲來,秦非旋身勉強躲過,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我不是外來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
出現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
6號見狀,面上露出些許不悅。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
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像這樣的玻璃瓶子地上還有很多個,大小不一,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有的靈體差點手一抖,把手中的靈酒給潑了。有個人從里邊走了出來。
倒是鬼火,聊著聊著就開始大倒苦水。砰的一聲。只要6號認為他們是一個團體,就不會將攻擊的目標首先落在他們幾人身上,因為擊破一個團隊所要耗費的時間,必然大于直接攻擊散落的玩家。
有什么問題嗎?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隨即,有個女人驚聲叫了起來:“你誰呀?!”
雖然沒有任何的明示或暗示。
依舊不見血。
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可還沒等那淚水掉出來,秦非便又一次欺身上前。秦非的則是數字12。
還有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0號囚徒也是,放著一群人不管,就盯準了12號一個。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
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但。”林業小小聲開口道,“我怎么聽說,彌羊是個長得挺好看的小帥哥啊。”
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有了村長這句話,再配上羅盤的輔助,程松已經認定,玩家們通關的關鍵點就是祠堂。
他的天賦技能在此至關重要的時刻又一次發揮了作用,一直以來都持警惕態度的徐陽舒,在與秦非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忽然便被他臉上和煦如春風暖陽般的微笑打動了。
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
“這個D級主播怎么有這么多粉啊,剛開播不到一分鐘直播間就進了快3W人???”林業道:“我也是學生,我今年高二,你呢?”
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
萬一他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觸發了像早餐鋪一樣難度偏高的任務,一定會很難辦。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蕭霄被秦非突如其來的專業性給驚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說,你進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嗎……”
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秦非眨眨眼,不解道:“我為什么要震驚?”
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殺意。但看他們如今的表現,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
雙馬尾見宋天沒死,清秀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緊接著,那些五花八門的閑聊都變做了整齊劃一的句式:秦非在心中默默給他們點了個贊。“該死的尸鬼,再走得快一點呀!”
下面的內容不多,僅僅只有幾行字。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
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他們就算要召喚,召喚的肯定也不是瑪麗,而是那六具尸體。
距離十二點已經只剩三分鐘,大家都在紛紛往棺材里鉆,沒人再將時間浪費在和華奇偉搶位置上,因此他竟然真的就那么安然地占據了那里。所以……而神父早已提前守在了告解廳內。
與此同時,在場的看守卻齊齊變了臉色。秦非當機立斷,撒腿轉身就跑!
老板娘愣了一下。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那漂亮的琥珀色眸底像是燃燒起一蓬簇亮的火焰,青年伸手,探向黑色的皮面。
蘭姆站在這座血肉教堂中, 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又放開,整個人不住地顫抖著,顯然已是恐懼到了極致。
作者感言
不可能的事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