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秦非在和誰說話來著,他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想不起來了?規則對待玩家一向一視同仁。
從他們進幼兒園開始見過的所有人,包括老師和那些小孩,全部都是鬼。
蕭霄一愣:“去哪兒?”他說話看人時眉目下斂,聲音低沉,這是性格保守、內斂的表現。
就目前已經發生的這些詭異情況來看,秦非認為,自己所面對的顯然不會是什么溫馨輕松的小清新直播。
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
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
這一次,里面還會藏著一個神父嗎?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
祂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鬼火:“……???”秦非心里一咯噔,頓時暗叫不好。
不能隨意透露給秦非這個外人。或許,鬼女說的的確是實話。無故受傷的只剩下了1號。
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
“他們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車和板車搬運尸體,假裝自己是正統的趕尸匠,而更多的人則連面子都懶得做全。”
更要緊的事?
骨頭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零星的碎肉,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野獸啃食過一般。“是嗎?”蕭霄一愣,“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
【炒肝店老板娘:好感度5%(老板娘對你不怎么感興趣,勉強能認出你是小區里的孩子)】
三途目光如炬環視四周。在林業的不斷掙扎下,那股力道似乎是松了些許,他能動彈的幅度越來越大了,宛如一條被人捕撈后扔在河岸上的魚,在瀕死的干涸中苦苦掙扎著、無助地擺動著身軀。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
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此干脆利落。
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按照常理來說,這個計劃唯一的變數就是13號。
雖然王明明看起來很不高興,但他并沒有立即出手對付玩家們。
但轉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
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依舊顯得格外優雅可親。
秦非這一通分析說的挺有道理。讀到這里,秦非的臉色不由得一黑。
他采取了一個迂回婉轉的方式給鬼女答復。
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玩家們為了避免被堵住去路,都站在了祭臺的邊緣。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老頭鬼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對將來美好生活的暢想,聽得蕭霄嘴角直打顫。
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怪不得。
如今這份暗流涌動的安穩,恰恰才是對他們的最好的保護。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
不對,不可能是呼喊。“你們這些骯臟的賤||狗、卑微的牲畜、沒有信仰的野人!你有什么資格祈求主的庇佑??”“廣播播報的規則第二條。”秦非神色平靜,纖細的指尖在地面上劃出無規律的痕跡,“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
拉了一下。那是一條鞭子,皮質的黑色鞭身讓它看起來光澤而富有力量,像是一條活動的長蛇。
三途問道。
作者感言
它是個死孩子鬼,擅長對付的是同樣以陰魂形態存活于世的厲鬼,對眼前這個完全以實體存在的雪山變異怪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