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入禮堂開始,王順所有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桌上那堆食材上面,腐爛的臭肉宛若無上的盛宴,他的神色癲狂,身前的餐具早已被他揮到了一邊,他大口大口進食著,呼吸聲粗重,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喘息。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
“這位媽媽。”他找人開了儲藏室的鎖。至于那些已經沉不住氣自亂陣腳的白方玩家——
說著她向外走了幾步,將側門前的位置讓開:“你們想參觀的話就直接進來吧,現在幼兒園里剛好有小朋友。”事實上,徐陽舒一直躲在棺材里,有可能是真的受司機npc影響san值過低,無法正常活動,但也有可能只是因為膽小。
“還好咱們跑得快!”蕭霄回頭瞥了一眼,心有余悸地回過頭來。可規則從來就沒有說過,“在餐廳用餐時不許人說話”。
秦非的睫毛輕顫,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因為原本的直播畫質就已經很不錯了。
“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回蕩。
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直播結束了!走走走,我們快走!”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
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秦非有些意外:“你是遇到什么事了?”
“你看著我,不覺得眼熟嗎?”秦非微微瞇起眼睛。
如果現在朝那個方向走,能看到的只是一堵墻而已。
沉重的鞋跟叩擊地板,在大門打開以前,秦非已經聽出,來人是修女黛拉。徐陽舒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地面。
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他陷在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里面,四肢被禁錮,難以動彈。
F級直播大廳中,幾乎所有觀眾都簇擁到了這一塊不大的光幕面前,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幾乎將主播們的說話聲淹沒。緊接著,靈魂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半。
“那……你仔細想一想,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
所有人,無論是老玩家還是新手,都已經在心中認定:三。
然后,就在下一瞬,像是一縷晨曦穿透云層劃破長夜,轉機突然出現。
“臥槽!”宋天被那小孩嚇了一跳,“你怎么跟個鬼一樣,走路都沒聲音的!”4號不算什么經驗老道的作案人,他站在人群最后,那閃躲的眼神和慌張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
雖然導游也在車外面,但那是npc,不能當做正常人看待。有什么東西嗆進了喉嚨、嗆進了氣管、嗆進了肺部。
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他順從而溫和的開口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麻煩你了。”
因此幾人一路上都十分安靜,幾乎沒有人開口說話。
而且這些眼球們。在制服們的注視中,三個身穿黑衣的修女緩步踏入了走廊。嘖,好煩。
薛驚奇站在人群最前拍了拍手:“對,大家這樣就非常好,獨木難成林。下午時我們依舊可以分組探索,晚上再來交流訊息。”
老手就是要比新人鎮靜,這樣淺顯的道理,所有人都想到了。但這不重要。林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
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出什么事了嗎?”青年輕聲發問,眉心困擾地蹙起,神色間卻并不見慌亂。
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
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
撒旦雖然和秦非長得差不多,行事風格卻與他大相徑庭,一眼就能看出是另一個人。
秦非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某種的思路,這思路距離正確答案已經很近了。
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良久,她終于開口應允:“最多一個小時。”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酵,愈演愈烈。
作者感言
既然是和鬼嬰相關,那應當也是個重要角色,秦非不敢掉以輕心, 靜靜等待著對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