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成功。”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
系統沒有告訴他抓鬼失敗會怎樣,但以一個活人的直覺,宋天已經感知道了:“沒關系,我們再往前面找找。”蝴蝶的聲音也雌雄莫辨,“這么短的時間,他走不遠的。”“煩死了煩死了,信號什么時候恢復啊?急急急急我是急急國王!”
三途上手掰了幾下把手,秀挺的眉頭緊蹙:“鎖著。”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
他立在窗邊落進來的陽光中,燦金色的光線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圈金黃色的暈影,看起來充斥著若即若離的破碎感,美得不似凡人。
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這一點絕對不會出差錯。男人的嗓音低沉:“你們進廂房的這段時間,我又去外面轉了一圈。”
就目前已經發生的這些詭異情況來看,秦非認為,自己所面對的顯然不會是什么溫馨輕松的小清新直播。
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如今滿身血污地忽然出現,倒是又把蕭霄嚇了一跳。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
秦非將鋼筆灌滿墨水,隨即開始埋頭苦寫。“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來的那個人?”秦非:……
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0號的目光飄向走廊盡頭。安安老師看起來20多歲的樣子,長著一張白凈討人喜歡的圓臉,說起話來也溫溫柔柔。秦非嘖嘖稱奇。
“這你就不懂了吧,薛驚奇的直播風格一直是這樣!”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大爺,說話時帶著點辨不清是哪里的鄉音,黑瘦佝僂,但看起來身子骨還算硬朗。守陰村村祭的確需要用到玩家當祭品,但用的并不是在每天的直播當中死去的玩家。
……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
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篤——篤——”人心難測,不得不防。
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之后,時間被強行拉快了。崔冉學著薛驚奇那樣陪著笑臉,一個勁點頭:
可在理智上,她又不斷地勸告著自己,不能相信這些滿口謊言的家伙的任何一句話。對于秦非失手打碎鏡子這件事,兩人全然沒有打算追究,甚至還出言安慰他。游戲終于結束,玩家們站在原地,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
秦非搖搖頭:“那可不見得,這些怪物對玩家的傷害還是實打實的,不信的話。”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
她抬起頭,直直看向秦非:“你就不怕我們兩個把24分拿滿,通關游戲嗎?”前方又是一個新的交叉路口,秦非來不及思索,隨意選定其中一條。
“可以是可以。”老板娘的臉色有點古怪。“我靠,截圖,快截圖!花錢截圖!”程松救了她的命,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假如秦非好好利用鬼嬰的這些條件,幾乎可以在副本中橫著走。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還在那里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外面那個笨蛋玩。
“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
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齊漂亮的白牙。
不行,實在看不到。
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順帶一提。”秦非開始給蕭霄科普,“天主教有7項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
游戲結束了!
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正是秦非想要的。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
而鬼女,就是看守著這份傳承的試煉人。秦非雙眸微闔, 眼底神色莫辨。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
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不過這些都不關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
作者感言
絕對已經死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