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
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這合理嗎,就剛剛那一小會兒,我連內容都沒認全啊!!他居然背下來了???”
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的‘后果’。
但現在,他看著秦非,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確定了。
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那天他打包買衣服時沒仔細看,現在才明白過來,為什么那店員當時笑得那么開心。
不過事已至此,人都已經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只要6號認為他們是一個團體,就不會將攻擊的目標首先落在他們幾人身上,因為擊破一個團隊所要耗費的時間,必然大于直接攻擊散落的玩家。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
而桌上那些琳瑯滿目的食材,竟然是一桌垃圾。隨著一聲泄氣的感嘆,一大波人四散離開了光幕前。正在直播的畫面內,空無一物的空氣一點點扭曲,一個模糊的輪廓顯現在空氣中。
“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雖然就算真說出去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
刀疤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他的手在身側一摸,竟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來。
三途目光如炬環視四周。他甚至能夠在一言不發的情況下,令正在看著他的人,陡然蒙發出一種微妙的信任感。他只能漲紅著臉裝作無事發生。
醫生的辦公室,其實也就是教堂的醫務室,這里沒有鎖門,秦非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她扶著墻壁,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接著十分突兀地裂開嘴哈哈大笑。他們永遠都對主播微笑點頭,讓他出門玩一會兒。
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門。
在這個信奉天主教和耶穌、將純潔善良看得比一切都重的教堂中,出現這樣一箱寓意著邪惡的物品,實在不是什么好跡象。
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這一次,司機終于有了動作。“難道說,你掌握了什么線索,知道在這個副本中,絕、對、不能輕意殺人?”
快跑。
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這條規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
就只能由他們來創造死亡。“那時我剛進門,屋里就吹起了陣陣陰風。”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
徐陽舒一張臉拉成苦瓜:“我哪有那么遠大的志向。”竟然真的就這樣被這家伙弄到新任務了?凌娜和刀疤幾乎是同時墜落祭臺。
但蕭霄沒聽明白。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
蕭霄心中猛地一沉,咬緊牙關,思考著該以怎樣的方式沖出去,才能受最少的傷。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
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在規則世界里,玩家能夠進入的直播世界分為各個不同的等級,體驗世界、E級世界、D級世界……如此一直到A級,甚至是S、雙S級世界。
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它已經去了別的地方。
“家中若是有一年內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
除了祠堂,其他地方的推薦度都是十分平均的——0。快了,就快了!
作者感言
他曾經見過的所有外觀都只是一層空空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