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兩個血修女神色不虞,電鋸拉到最大馬力,將所過之處的墻壁直接斬落一地。
秦非加重腳步,提示他們自己過來了。
村長早已準備好了一整套說辭,用來勸說這些即將羊入虎口還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們。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越來越多的玩家將下午的目的地定在了幼兒園。
那就只可能是——所有靈體都在那一瞬間下意識地瘋狂call起彈幕。
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秦非眨眨眼:“也不是?!痹谌缃襁@個境況下,掌握了信息差就是掌握了生存的命脈。
其余幾人見狀一愣。談永站在人群前段,臉色尷尬,期期艾艾地看了過來:“現、現在,要怎么辦?”
他就像是一臺人形打印機,將腦海中的畫面一分一毫地復寫。同時那也是地牢中的囚徒們每日固定的放風時間。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甚至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他們在進副本第一天就去過禮堂了,那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大房子。從16號到19號,四個人,不可能不約而同地選擇擺爛不去做任務。
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至于這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只能賭一把。
村長:“……”
那一定,只能是12號。艾拉驀地上前一步:“你說!”
緊閉的鐵門前,三名玩家對視一眼,眸光驟然發亮。
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靜?!啊唬瑴蚀_來說,我還沒來得及犯?!?/p>
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蒼白色的,泛著點灰, 像是人類的指骨。
蕭霄:“……”
他說完后人群中沒什么反應。
即使他在踏入迷宮的第一秒就想出了正確的答案。“很多。”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
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秦非緊緊盯著身前不遠處,那叢異乎尋常的苔蘚。
太離奇了,沒有臉的人是怎么看路開車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
“大家好,大家想我了沒有?我可想死你們啦!”只是不知這種情況隨著今后他技能的逐步升級,能否得以改善。
揮手告別后,三人并肩離開了艾拉的臥室。
所有玩家心中涌起的全是同一個念頭:
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
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他又回到了表世界。
手正握在秦非脖子的位置,力道太大,直接將秦非勒出一聲干嘔,伴隨而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嗆得青年滿臉通紅。靈體縮縮肩膀,仍舊很不服氣,卻又不敢再說話,一張臉憋到扭曲得不像樣子。
“孫大哥和林業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
青年加快腳步,繼續向著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監獄里的看守。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里和人家吵架?!?/p>
那吊墜上的珠子里也一樣盛滿了液體。
作者感言
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