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就連勘測員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記憶的真實性,他在樹林里采集的植物樣本也丟失了,他只能勸服自己,那也許的確只是一場夢。高級區(qū)走廊很快重歸平靜。
秦非正站在冰洞旁,和黎明小隊的人商討著什么,谷梁望了他一眼,神色復雜。除此以外,秦非還沒有忘記自己來到這個雪山副本最初的目的。
丁立在秦非的指揮下緊隨其后,按人數(shù)放出湯料包和罐頭。灰蛾雕塑的投影落在他的身上,在光與暗的交界分割下,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格外凝重起來。
只要或是主動、或是被動的獻祭隊友,就能拖延足夠的時間。秦非笑瞇瞇應下,獨自轉(zhuǎn)身離開。警報聲響起的那一刻, 走廊上的腳步聲瞬間清晰了起來。
沒有光線,卻依舊能夠看清祂的樣子,幽暗不見天日的海底峽谷未能磨滅祂精致的五官,與醒目深刻的面容。秦非的說話聲越輕,孔思明反倒越全神貫注。而每一次秦非卻又總能死里逃生。
“完了完了,歇菜了,黎明小隊這下子要全軍覆沒了吧!”
秦非伸出手,牢牢將那石塊握在了掌心。
烏蒙大手一揮,手中橫刀出鞘。呂心不得不繼續(xù)向前奔逃。
灰白色的雪山湮沒在陰云之間, 漫天飛卷的雪片肆虐席卷每一寸土地,凜冽寒風化作尖嘯不絕于耳,將天地間所有其他聲響盡數(shù)吞沒。傀儡玩家的牙齒咯咯打著顫。一場毫無危險性的游戲,換兩顆彩球。
彌羊氣結(jié),不想再理秦非,把心里的不爽全部發(fā)泄在了四周的怪物身上。孔思明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顆顆滑落,雙手不斷揪起又松開,將地上的防潮墊一角揉得皺成一團。
“你們看那是什么?”丁立一如既往地眼神好,用系統(tǒng)商城的小匕首在怪物傷口處滲出的血液中撥拉著,刀尖挑起一小撮細長如發(fā)絲般的物體。工作人員的動作十分粗暴,玩家的下巴重重敲在地上。銅鏡上的裂紋消失不見,依舊是光潔的整體,血珠滴落,順著鏡面些微傾斜的弧度滾落在地。
僅此而已。
對面兩名NPC,在提起“王明明”這個名字時,并沒有出現(xiàn)明顯的情緒起伏。秦非一腳陷進雪中,用力將腳從雪坑中拽出。畢竟,這樣在分攤危險的同時,其實也加重了危險,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讓整隊人一起遭殃。
“老婆在干什么?”“你丫碰瓷來的吧?”
“她、她今天晚上確實表現(xiàn)得怪怪的。”
他是真的頭痛欲裂,精神污染帶來的壓迫快要使他的顱腦爆炸了,他雙手捧著頭,一邊說話一邊嘶氣:她還以為純粹只是因為喝多了水。
他轉(zhuǎn)過身, 那少年正眼巴巴地望著他。不過是眨眼的瞬間,幾人身后突然驀地多出一座小房子來。而帶著動物頭套的玩家們,絕對不可能是什么貴賓。
雖然總算解決了一樁疑惑,可這樣一來,事情的結(jié)果也變成了最糟糕的那一種。林業(yè)已經(jīng)有些回過味來:“確實。”那東西發(fā)出一聲尖銳的慘叫。
其他人:“……”三人讀到這里,不經(jīng)眼皮一跳。一寸一寸,磨蹭過他的身體。
在游戲結(jié)束后,秦非失落地靠在椅背上,輕輕嘆了口氣:“唉,這種智力游戲,果然還得是聰明的小朋友才能玩得轉(zhuǎn)啊。”從雪坡到村子的這段路,甚至還是彌羊大發(fā)慈悲地把他背過來的啊!!!——當然,也可以當做是副本給不聽話的玩家們的一點教訓。
秦非在垃圾車里蜷了半天,胳膊肘都有點發(fā)麻,一邊舒活著筋骨一邊隨口問道:系統(tǒng)半點反應也沒給他,仿佛他放了個屁。他在考試之前一個禮拜都知道要避免說“掛科”兩個字!
所以巡邏速度很快。可被指向的墻壁角落,又哪有彌羊的影子?沒有人比他們更加清楚社區(qū)中原本游逛的怪物有多少。
或者,還有最后一種可能,那就是在彩球的原主人死去后,彩球才能易主。
無人有異議,玩家們原地散開。
第三幅圖中不再出現(xiàn)完整的人,而是一個橢圓形的截面。他也確實需要休息一下,剛才的坡差點沒把他腰爬折了。秦非的心卻一寸寸沉了下去。
小秦究竟在那一個副本中契約了幾個怪物?!
秦非神色淡淡地回視。想搶生意的NPC們盯著秦非,眼睛發(fā)亮,秦非本想直接坐上最近的那輛車,從后面卻忽然竄出個人來。這個R級副本中出現(xiàn)的信息讓林業(yè)十分迷惑,迄今為止,所有信息似乎都是分散開的、極小的點,沒有半點指向性,讓人無所適從。
所謂“哥哥的下頜線條比我的人生規(guī)劃還要清晰”, 說得大概就是秦非這種側(cè)顏。他從喉嚨深處發(fā)出一種像是破風箱一樣嗬嗬的笑聲:“那你們,跟我進來。”舉高,抬至眼前。
兔女郎。烏蒙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jīng)開始向秦非討主意了。【101只鴿子在神的指示下降臨人間,為的就是尋找一位配得上制造圣船的人】
“這是B級道具□□。”
作者感言
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