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應該再回一趟臥室,同鏡中的那個“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了。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額角的細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因為氣喘,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
凌娜甚至懷疑,或許刀疤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而已。“太謝謝你了。”秦非終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
秦非已經站起身:“告解廳。”
三途若有所思:“那另一種思路呢?”直播畫面中,秦非已經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蕭霄:“!!!”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秦非:“嗯,成了。”
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咱們要不先去試探一下?”鬼火搓著手,提議道。
秦非眨眨眼。他看向三途。
它也很清楚,在這樣劇烈而大幅度地接觸墻壁以后,它肯定是逃不掉了。也沒有對雙馬尾的提醒道謝。
……
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他就像一個掛件一樣,被不同的大佬們拖著走了一個又一個副本。他竟然去救了林業。
假如玩家們們真的開始毫無章法地互相攻擊,那么表里世界勢必會接連不斷地互相掉轉。“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
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
秦非不得不開口作答。一般副本里嚇人的都是NPC,可這個副本里的玩家,怎么一個賽一個的變態啊???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
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他們同意徐陽舒回一趟祖宅,但要帶上四個看守他的人。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
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
這個詞匯,秦非只在先前義莊夜話時,孫守義給林業、凌娜他們幾個新人分享副本經驗時聽到過。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
孫守義與程松望向談永幾人的眼神明晃晃地寫出了不滿。
【84人關注了您的直播賬號。】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
看崔冉的樣子,她應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內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
若是有朝一日,秦非的天賦技能能夠凌駕于副本之上,那他在探尋副本線索時,勢必會擁有超越其他所有玩家的優勢。林守英的眼睛,那就是神像的眼睛。
玩家們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屬性面板。3號囚徒和0號囚徒向來不睦,四目相對險些打起來。
他漂亮的臉上露出思索:“嗯……就叫小蕭吧。”好像……也是這個道理?門內的世界異常安靜,正常環境下的山村中應該有的,風聲、蟲鳴聲、樹葉摩挲聲……這里都沒有。
聽鬼火說,那個蝴蝶一向肆意張揚,是個非常任性妄為的人,一旦想要什么就必須要弄到手。而已經發生過的事是無法改變的。重點,大概就是“頂著王明明的臉”。
你這家伙怎么越來越像一條狗了啊???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簡直有些讓人心疼了。
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直到剛才。既然有這兩條規則的存在,那便意味著,迷宮中一定存有某種規律或是提示指向出口。
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總而言之。
“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游廊里那么危險, 別人都在使勁向外跑, 只是苦于找不到出口。剛才他們壯著膽子,掀開告解廳的簾子往里看過,里面明明一個人也沒有啊。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
作者感言
“要不要去?”彌羊蒼蠅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