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外,義莊院落內。
靈體沒有猜錯,秦非的確一點也不害怕。
他再次體驗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處,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為這15日的生活費所擔憂的時候,他卻已經提前進入了衣食無憂的階段。
在這分秒必爭的緊張當中,秦非的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極力運轉。
秦非默默收回視線。
對于6號來說, 遇見蕭霄,同樣也是他今晚遭遇到的最大的不幸。秦非接過她遞來的冊子,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翻閱起來。“哈哈哈哈,他是喜劇人來的吧!”
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壓進黑暗當中。
這么精準的人數,副本真的不是在針對他們嗎!
他甚至能夠在一言不發的情況下,令正在看著他的人,陡然蒙發出一種微妙的信任感。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徐陽舒……是誰來著?他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為了泯滅他的怨氣。她說話時面前整片空氣都是臭的,讓人分不清是她嘴巴的味道還是懷里桶的味道。
如果他在半途死了,或許,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被他拖累。
很奇怪,他說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沒有任何實際含義的、比眼前的空氣還要虛無縹緲的話。解答的靈體神秘一笑:“對,12號和10號一樣,也什么都沒看見。”然而這個猜測剛一提出就被秦非否決了。
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
秦非對此并沒有異議。蕭霄瞬間后頸發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哼。”她從鼻腔中噴出一聲憤恨的冷哼。
其實秦非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這邊秦非已經將手指塞進了衣服口袋, 整個過程動作絲滑,不見絲毫心理負擔。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
草。沒有人會相信老人所謂“過幾天就知道了”的說法,在規則世界中,時間給予玩家們的,永遠只會是同一個恒定不變的答案。
“別發呆了,快特么跑啊!”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氣了!他對這個副本的了解到底已經深到什么程度了?
秦非:“……”
很奇怪,一般來說,在面臨這樣生死攸關的局面時,大多數玩家都不會這么容易被說服。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而它們偏偏又指向著整個迷宮最重要的關鍵,那就是出口所在的位置。
絕對。房間里太黑了,他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臉。
林業卻后知后覺地感到害怕起來。秦非眼神閃了閃,心中有了猜測。
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漬,一塊一塊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在其他人都還一臉懵的時候,原本呆在老人身邊的秦非忽然一聲暴喝,猛地轉身,如同兔子般向門口竄了過去!
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了一步。他走出囚室,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
蕭霄幾人一臉不解,刀疤則發出不屑的嗤聲,看向秦非的目光變得輕慢。撒旦道。后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秦非從口中溢出一聲悶哼。
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因為看著蝴蝶難受,他們就舒服得不行。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練時的最高紀錄。
“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威脅?呵呵。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
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
那他怎么沒反應?已經沒有路了。
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
作者感言
他們六個人已經在通風管道里爬行了十多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