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號:叛逆型衍生人格,重度抑郁并有軀體化表現,嗜靜,不說話、不動,高危,時常有自殺及自殘傾向。
這個詞匯,秦非只在先前義莊夜話時,孫守義給林業、凌娜他們幾個新人分享副本經驗時聽到過。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
從那幾人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們分明是帶著目的進入那間廂房的。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你、說、錯、了!”
什么情況?詐尸了?!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他剛才在屋里看過鬧鐘,現在是早上七點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短發的那個此時才顫抖著嘴唇開口:“那個人剛才……指認了店鋪的老板是鬼。”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
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和秦非這類白皙清瘦的秀致男青年一樣,凌娜這樣漂亮時髦、凹凸有致的女性也很符合刀疤的審美。和獵頭一樣,在規則成了主城區內,黃牛、中介……等等職業都是系統登記在案的。
她看向蘭姆的眼神好像看著一坨骯臟的垃圾。
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歡迎進入結算空間!”尸體會在白天活動,說明尸體不見了、不在停尸房中。
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吱呀——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
右邊僵尸都快哭了,瞪著一雙無神的眼睛,十分渴望地看向自己的身體。
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
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三途和鬼火羨慕又失落地看著秦非離去的背影。下一秒,系統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
7:30 飲食區用晚餐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怎么了?”
這怎么可能呢?“連隨從怪物都養得這么好,老婆真的好賢惠嗚嗚嗚!怎么辦?我不能自拔了!!”秦非思忖片刻:“你先說說,你為什么要來這里?”
坐得離王順最近的那兩人開始止不住地干嘔,劇烈的嘔吐聲伴隨著垃圾的臭味,所有人胃里都翻江倒海。這樣真的可以擋到什么嗎?
蕭霄聽得心驚肉跳。
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他既不知道什么蘭姆,也不知道什么醫生。
系統提示音在秦非腦中不斷響起。
想要用力,卻忽然窒住。假如他們現在都不吱聲,過會兒新人全死了,自己的陣營沒人了該怎么辦。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
安安老師指了指沙堆,道:“選吧。”
他掃了一眼其他玩家:“他們都不愿意理我們這些新人。”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能夠致使秦非達到現有成績的最核心的因素,還是他的玩法本身。
秦非的步數依舊平穩,清瘦的脊背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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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馬尾的眼神卻閃了閃。這個家伙, 能從副本開始時一直裝死到現在,肯定不是什么能隨便糊弄的傻子。秦非上前詢問:“媽媽,你要去哪兒?”
下午時他曾特別留意過,自從14號玩家回到臥室以后,其他所有的圣嬰也全都回到了臥室休息。森森冷風吹過,掀起眾人的衣擺。
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好感度條。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鏡子弄碎會不會也觸發死亡flag呀?”
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說完轉身離開。
貼完符咒,玩家們還需要再用朱砂點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間、左右手心、左右腳心。
“唰!”
作者感言
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