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每一次,每當他開口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姿態(tài)總是擺得高高在上。鬼女已經(jīng)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zhuǎn),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
秦非屏住呼吸,繼續(xù)向前。不等秦非繼續(xù)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
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
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他的身份他已經(jīng)弄清楚了,是撒旦。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四四方方像個衣柜一樣的東西是怎么用的。這個副本里的新人資質(zhì)普遍不怎么樣,心眼倒是一個個都很不少。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
“你喊我們過來有什么事?”在8號過去參與的近10場直播中,他憑借著這個技能,出其不意地拿到了6場MVP。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fā)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
作為一個身體素質(zhì)并不算太好的年輕男人,秦非的優(yōu)勢在于他的靈敏度以及爆發(fā)力,但。
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可他們找不到證據(jù),也無法拿你怎么樣。
“蕭霄”臉上浮現(xiàn)怒意,很快又消了下去,它努力想爬起身:“秦大佬,你踹我干什么……”“果然不該對新人抱有什么期望!”而秦非的表現(xiàn)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引路NPC一樣,對和自己無關(guān)的話題置之不理。
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zhì)樓梯走去。
當然,在蕭霄心目中,秦非同樣也是非常強大。他原以為自己還要在外面等很久才會見到秦非他們,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秦非的名字已經(jīng)突然出現(xiàn)在了新人榜上。
宋天此刻還能和里面的人有來有往地說話,因此他遇見的應(yīng)該不是那種特別要人命的重大危機。而是一顆顆極小的、像是不起眼的雜草般的植物。他頓感有些不妙:“怎么了?”
“怎么了?”秦非詢問道。
“怎么了??”鬼火愕然回頭。那是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像是一個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老者在講故事,十分輕易便吸引了車上乘客全部的注意力。“三途姐是高玩預(yù)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fù)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
秦非意識到,又一處重要的劇情節(jié)點要來了。一把搡去,石碑紋絲不動。
鬼火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14號和那間詭異的起居室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
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jīng)滿格了。“我覺得,您家非常具有守陰村獨有的當?shù)靥厣馈!彼芍缘馗袊@。
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
沒有辦法,技不如人。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無心插柳。與此同時,在場的看守卻齊齊變了臉色。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
可他為什么不出手?
“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jù),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五大三粗的男人勉強擠出討好的笑,看著比哭還要難看:“這個這個,我不去行不行?我……”秦非自然是看懂了。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jīng)被咬破,沁出血來。作為一個純粹的南方人,這種食物對林業(yè)來說十分陌生。
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zhèn)靜。秦非松了口氣。
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臉。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
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聽到這里, 三途和鬼火都不動聲色地給了秦非一個好奇的眼神。
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他希冀著幸運之神能夠在他頭頂暫留片刻,好讓他盡快與鬼火和三途相逢。
秦非寫下這樣一行字。
作者感言
而這恰恰可以說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