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清理了現場。在蕭霄看來，秦非不過是盯著對面的女鬼發了幾秒的呆。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

秦非抓緊時機拍馬屁：“謝謝你，你真是太貼心了。”

“嘿嘿，你們都不怕的嗎……膽子真大哈。”他摸了摸后腦勺。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靈體笑成一片。

在漫天散落的黑羽間，他憤怒地咆哮著：“渺小的人類，希望你今后能夠明白一個道理！”“叔叔，我的球掉到里面去了，你可以幫我撿一下球嗎？”可以攻略，就說明可以交流。

十死無生。秦非眨眨眼，神情顯得比剛才嚴肅了一些：“之后你們在社區里做陣營任務時，不要隨便指認NPC是鬼。”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

蕭霄在腦海中細細搜刮著自己進副本以后做的惡，思來想去半天，愣是什么也沒想到。

“今天晚上……天黑，之前，我會給你們帶盒飯。”

……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你可真是個好孩子！”她感慨道。

算了這不重要。而一旁，秦非拿到鑰匙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告解廳的門反鎖了起來。假如被蝴蝶知道，那個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的D級新人榜第一名竟然能夠成功殺死污染源、關閉一個副本，或許他無論付出怎樣高昂的代價，都會決意在秦非還未長成之前，將他收入囊中的。

三途要為公會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鏡中無人應答。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引入眼簾的卻并不是秦非想象中的那般模樣。說實話，這蘋果甚至開了他的胃，現下腹中火燒火燎，比剛才餓得更加難受。

秦非不忍直視地轉開了視線。蕭霄整個人瞬間美滋滋的。

3號自己將自己的后路堵死，沒人會為他出頭。

她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

“對對，我們看幼兒園外面環境不錯，非常好奇里面是什么樣的。”“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

“這可真是F級直播大廳的高光時刻啊！”五分鐘。

只不過是被搶了口糧而已，那些怪至于這么生氣嗎？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

“您好，請問您遇到什么困難了嗎？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來找。”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識什么別的主城區公務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

6號覺得自己真是時運不濟。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

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殊不知村長早已在林守英出現的第一時間便似一陣風般離開了祭臺，不知沖往什么方向去了。

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80%都騙不到他？？他的精神免疫究竟是有多高？！”

那可是能夠污染整個世界的污染源啊！蕭霄呼吸急促，腳下都變成了小碎步。

“你、你……”

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

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然后直奔最有可能出現皮球的幼兒園玩具儲藏室，從儲藏室裝皮球的筐子里，找到那顆與其他紅色皮球格格不入的藍球。秦非不知道系統出了什么bug，但是反正，鬼嬰回不去了。

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荒山依舊是那片荒山。而事實上，他正盯著墻角的某個東西。

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目向這邊望。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

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秦非聽得太陽穴都開始直突突。

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餐廳內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

“咱們是正規黃牛。”如果是這樣，那徐家爺爺還將書留在祖宅干嘛呢，直接一起帶走不就好了。“哥，我看要不咱還是走吧，別待在這兒了。”他壓低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