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來到這個副本后,8號抽中的角色是一個同性戀者。
彈幕界面就像是和他失聯了一樣。“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她雙眼圓睜,望著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奈何棺材里光線太暗,分辨字跡這種高精度的工作委實難以完成。
叮鈴鈴,叮鈴鈴。沒有留給眾人更多疑惑的時間。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
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完全斷成兩節。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的。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
狹長的走廊被身形巨大的1號擠得水泄不通。更何況,秦非并不認為沿途搜尋沒有眼睛的過道會是正確的解謎思路。
頂多10秒。
秦非:“……?”
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林業順勢接了下去:“我也沒吃早餐,剛好有點餓了。”
“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在22聲鐘聲響起前,活動區內已然空無一人。
老板娘掀開眼皮,見對面站著的是個比剛才的學生看起來年紀還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會,卻被那聲姐姐叫得不由自主開了口。
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反正,不管怎么說,那個徐陽舒家里是絕對沒有去的必要的。”那可是一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山村,怎么會成了旅游景點?
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唉,沒勁,浪費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
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秦非卻搖了搖頭:“對,但也不全對。”
如果黛拉問的是別的,秦非還真不一定能答得上來。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秦非并不急于追問鬼火的秘密,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視中,他站起身對修女道:“走吧,我們先去告解廳看看。”
絕不在半途倒下。即使只是E級世界的污染源,也是從來沒有靈體見過的新奇場面!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秦非不得不稍稍退后,以免被爭相伸手的尸鬼拽到地上去。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
“你……”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小心了。
秦非驟然明白過來。
貿然開口,很可能弄巧成拙。
“滴答。”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
——除了最開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
會被系統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因此翻車的主播數不勝數。“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
蕭霄忘不了,在他的上個副本中,有一個玩家在危急關頭,將陪伴了自己兩個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擋boss。
“……”一句話,將刀疤放在了全車所有人的對立面。
如果如這人所說,他真的是一位為了傳播主的意志而來的傳教士。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
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
可以看出,排行榜上的定位并不十分精確,秦非幾人已經快要走到街區邊緣,才聽見身后蝴蝶那群人急匆匆往這個方向趕的動靜。要么,穿過教堂和一樓的回廊,回到里世界的休息區。秦非不依不饒:“可是你不告訴我的話,如果我在沙坑里找到了東西,怎么知道那是不是你的哨子呢?”
作者感言
現在簇擁在R級光幕前的,有不少都是從前兩場直播一路追過來的秦非的粉絲,聽到它這樣說,頓時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