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林業已經快要被嚇死了。但床上又的的確確躺著一個人形的東西,戴著帽子,寬大的衣擺順著床沿垂下。
他這樣說著,視線卻并沒有落在院中任何一個人身上。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那些四腳著地身型扭曲的東西,正在以一種雖緩慢卻聲勢浩大,甚至稱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態漫卷而來。
秦非:“……”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眾人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來。
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他是真的半點也不害怕。
和大多數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王明明的媽媽急切地開口道。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
“我的意思是。”他補充著,“你說過,假如村祭完不成,林守英就會跑出來把全村人都殺光,死于村祭的人無法復生,那被林守英殺掉的人,應該也是一樣吧?”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
向前的力道傳來, 孫守義帶著徐陽舒離開墻角, 向著蕭霄所在的方向走去。“主播長得這么好看,死相一定也很美吧!”……
“徐陽舒?”蕭霄一愣。
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咔嚓。
……“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又是一聲。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
眾人面面相覷。怎么回事!?
蕭霄急速后撤, 壓抑的尖叫聲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來。
秦非在細細觀賞了那手術刀一會兒之后,竟然一反手,將那把刀塞進了神父袍胸前的口袋里。
他們和秦非在守陰村副本中遇見過的徐陽舒最開始時一樣,頭頂都沒有顯示好感度。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現了……”“吃飽了嗎?”
雖然和華奇偉曾經形容過的并不完全一樣,但,秦非很快反應過來。在規則世界中,玩家們若是想要在直播正式開始前提前得到副本線索,需要付出很重的代價。
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別家大門都是黑色的,王明明家卻被刷成了鮮紅色。
隨著右邊僵尸手臂的推拉,那扇門竟真的被打開了。
他抽回只差一點點就搭在小女孩肩上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回了玩家隊伍。
秦非:!他不停,蕭霄自然也不敢停,二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跑遠了。
青年神色坦然:“好吧,我承認8號是因我而死。”他現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個白癡。就在凌娜就快要絕望的那一刻,前方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
怎么回事??這就和NPC搭上話了??
雖然屋里很黑,根本看不清前后左右的人, 還是回頭狠狠削了徐陽舒一眼。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
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老板娘懶洋洋窩在柜臺后面,半閉著眼打瞌睡。
從最初的只對一些方向表現出興趣,逐漸演變為對某些過道表現出明顯的厭惡。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
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其他人還以為他在摸魚,沒有人留意這邊的動靜。
秦非已經靜靜等在了那里。其實秦非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可現在……也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時候還能見到幾個。
那是義莊最靠角落的一具棺材,秦非這兩天一直沒有多朝那里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里面還躺了一個人。秦非揚了揚眉。“自從15年前教會取消了絞刑以后,原本那些死囚犯們,就陸陸續續被遣送到了各個教堂。”
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哦哦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想割自己一刀吧,把自己弄傷肯定也算流血啊。”
作者感言
噗呲聲響不絕于耳,有玩家打開罐頭后面色如常,也有玩家按捺不住地低聲咒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