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驗證了虹膜和指紋后成功進入E區,一進門便徑直走向右側的房屋租住登記處。他向那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幾步。
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而且,即使知道本世界的污染源在哪里,又能怎么樣呢?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
“那,除了你們,其他所有人都……?”
例如剛才那個說話的黃毛。他仍舊想逃,可一絲力也使不上,只能目眥欲裂地僵在原地。
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然后從主播面前走過。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轉過拐角,卻又回到了剛才那條路起始的地方。
玄關的墻面上貼著一張寫滿字的紙。鬼嬰能夠在亂葬崗中開辟出一片獨屬于自己的鬼蜮,甚至能與副本主規則相抗衡,毫無疑問是副本中極為核心的角色, 出現一些和他有關的新劇情也無可厚非。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
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
鬼火的視線轉過來,入目的便是那節指骨。
昏沉與黑暗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么事!”“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
宋天其實連規則究竟是什么玩意都沒太弄明白,他被那小男孩帶到幼兒園前面,見面前的圍欄頂端沒有尖刺,直接踩著鐵欄桿就翻墻進去了。醫生就站在醫務室門口,看起來像是已經在那里等候了很久。“好——”
幾間同等大小的囚室依次分布在走廊一側,而另一側的墻壁上, 昏暗的燭火正徐徐搖晃, 照亮著地上散落的刑具。所以到底誰是怪物?要不這鏡子讓給你住??
頭顱上的五官,和村道兩旁的神像一模一樣。他斜斜望向不遠處拐角后的大門。他的每一張考卷上都有父母的簽名和鼓勵的話語,無論成績好還是差,父母的表揚從不缺席。
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雖然秦非只是將那本書草草翻閱了一遍,但這已經足夠讓他將書中所有內容全部記住。
當大家意識到這一點,頹喪的氣息瞬間席卷整個直播大廳!總而言之,無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他為什么要偷看他們?
這種鬼地方,他還有臉問他覺得怎么樣??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
片刻后,他像是發現了什么驚天大事一般怪叫起來:“快看啊,這里有個新人開播10分鐘以后san值還是100!”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不由得焦急起來。
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鬼女點點頭:“對。”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三個字該怎么寫。
三則是王家家規上明令禁止的,王明明不允許去到的二樓。蕭霄這樣一形容,右邊僵尸倒是反應了過來。
青年抬手, 神色平靜地按了按自己的肩膀:“它就坐在這里。”而且,將林守英祭做守護神,是村子里的人集體同意的事情。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
這特么的,居然還是一根電棍。
蕭霄對秦非心服口服:“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算無遺策。”
蕭霄:“?”
每個副本中都有NPC,而不同的NPC有著不同的立場。……
鋪蓋搬回來以后,秦非便將那三人轟走了:“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先回去休息休息,養精蓄銳吧。”
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蕭霄明顯沒有反應過來,趔趄一下后邊跑邊迷茫地回頭向他看。
時間上同樣沒什么大問題。在極短的0.0001秒鐘之內,蕭霄的視線從血修女的臉上挪到了她們的手臂上。“哦?”秦非果然來了興趣,四人很快回到不遠處那扇開著的門前。
怪不得。蕭霄在看見僵尸的第一時間便從身上抽出了一把黃符,咬破指尖,就著鮮血在上面飛快繪制起了圖案。眾玩家:“……”
作者感言
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