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毫無防備,差點被他創得大頭朝下栽倒在地。假如秦非就這樣大搖大擺的一個人回去,十有八九會踩中系統規則挖的坑。
秦非擺擺手:“不用。”秦非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為了保險。這是秦非第三次來到地下室。
長篇大論的規則,滿是矛盾與讀不懂的謎語。
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三途將兩人送到暗火公會門口。徐陽舒:“……&……%%%”
這種傳說中才會出現的事,竟然切切實實的發生在了她所處的副本中!
主要是煉制活尸需要用到哪些材料,以及一少部分需要玩家們關注的細節。一口一個“信仰”,說得擲地有聲,一套一套的。8號長得并不好看,他是個尖嘴猴腮、干瘦得像只動物一樣的男人,并且是個不折不扣的異性戀。
“這些秘密肯定要靠我們在完成抓鬼任務時,一點一點去挖掘出來。”
得知程松不找他并不是覺得他不如刀疤,只是被他高超的騙人功力蒙了過去,秦非滿意地點了點頭。規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
這么長的時間,走完兩面墻都已經綽綽有余了。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黑暗中,有道佝僂的身影一閃而逝。
那種空氣扭曲撕裂又再度恢復如初的變化十分明顯,秦非想要忽略都很難。
“那剛才在走廊上,你為什么要去摸10號的背?”這個信息是剛才他在外面買號牌時黃牛告訴他的。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
“你不是喜歡鮮血,不是喜歡殺戮和破壞嗎?”比起這座教堂四處昏沉臟亂的環境,醫務室干凈得簡直像是一個隱匿在教堂深處的世外桃源。一個平頭男性新玩家聞言連連點頭:“有的有的,看到了!上面寫著我是紅方陣營,要我去抓……鬼??”
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
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
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開著。凌娜已經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秦非之前在里世界時沒有留意,來到表世界后才發現,6號真是被修理得不輕。
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淺淡的青紫色筋絡。“假如選錯的話,那個沙堆里,接下去埋的可就是你的頭了”
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如果找不到導游,我們就再去一次祠堂,去那里找村長。”孫守義寬慰大家道。但也沒好到哪去。
至于他們要怎樣挑選、玩家們是否還有別的方法逃脫,一切都還未可知。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他才終于明白,為什么蕭霄每次提起這里, 都會露出一臉菜色。
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
這些東西,他們在帶新人進公會時分明都講解過,一看鬼火就沒有好好聽。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
秦非:“……”
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現在他手里掌握著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秦非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偏移到了一旁的窗框上。
小時候徐陽舒在家里胡亂翻東西玩,在儲藏室里找到一堆紙張泛黃的舊書,藍色的布面封皮滿是年代的痕跡,上面用毛筆寫著書名。
“主播又要下地牢了!他應該是打算繼續往后探索吧,我從來沒仔細看過地牢內部的構造,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鬼火&三途:“……”
在這個所謂的懺悔廳里,他們需要做的是背刺和告密。“什么情況!?”林業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問。“你能不能聽話點!”鬼女氣急敗壞地教訓起自己的手。
“村民家里其實也不太可能。”“這可真是……”
看來,他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
三途與鬼火對視一眼,神色皆十分凝重。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人群中,林守英的鬼魂正在大殺四方。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作者感言
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