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毫不避諱地與他對視，模樣坦誠到近乎有些耍無賴了：“我怎么知道呢，那是系統的問題。”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

……“錦程旅社在0039號副本里的權限并不算高，唯一的作用就是給守陰村輸送游客，導游更不用提，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罷了。”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

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

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碗里的每一塊食物都被切得非常細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來，帶給人一種極其糟糕的聯想。“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

三途一怔。醫生看上去不怎么喜歡0號的玩笑。

“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合作伙伴。”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

蕭霄十分意外，因為他完全不知道這里還有一道門。

壓低的帽檐下，導游陰鷙的眼神一寸寸擦過玩家們慘白的臉。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

——而下一瞬。

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手伸到一半，被秦非強行壓了下去。

“我問你晚上吃什么？”女鬼惋惜地嘆了口氣，用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盯著秦非看了幾秒，終于走開。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只是，接下來該怎么做呢？

秦非：“……”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

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很可惜，秦非內心對此掀不起絲毫波瀾，毫無反應地繼續向前。是這樣嗎？

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

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

“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林守英已經注意到了祭臺，巨大的身軀向這邊飛撲而來。蕭霄語畢，兩個新人沉默地相互對視。

等他們看著主播用一個蘋果把NPC舔得心服口服、被主播賣了還幫他一起數錢，他們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牛逼！規則說了，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

三途皺起眉頭：“所以，2號在把14號殺死以后，又把她的尸體帶回房間了？”鬼手的行動路徑或許連鬼女自己都并不清楚。

細長的根莖變換著方向，像是嗅到了血腥氣味的野獸，在秦非每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便向著某個方向試探著探頭。……

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他們怎么忘了這一出！

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莖的頂端生長著一粒粒圓形的籽，有點像魚籽，又有點像蟲卵，但仔細看去才會發現，那竟然是——

怎么跟做賊似的，一副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模樣。他完全不明白黛拉口中那些話的含義。

“你大可以試試看。”“系統！系統呢？”迎著微弱的燭光，木板床的兩側忽然間燃起了藍綠色的靈火，隨即，那兩具僵尸就那樣緩緩直起了身子，以一種僵直到近乎扭曲的方式立了起來！

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

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怪不得他一上榜，那么快就被人發現了。

片刻過后，浪潮一般的議論聲洶涌迸發。

副本里真是無奇不有，怎么還出這種品種的變態？80%的迷惑值，足夠讓玩家的大腦自動自發地將一切不合理因素判定為合理。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