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秦非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
實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檢查,這才發覺,棺中尸體不知何時,已然不翼而飛。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這狗副本、天殺的系統。
有觀眾當場密恐發作,瘋狂抓撓起自己那其實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聽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另一個靈體發出了一聲干嘔。老板娘面無表情地在板子上記下,轉身離開,林業低著頭,越過三途和鬼火之間的縫隙,偷偷摸摸打量著外面。
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屋內一片死寂。“老婆老婆老婆我叫你一聲你敢應嗎!!”醫生看上去不怎么喜歡0號的玩笑。
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嗎?還是鬼火自作主張?這個聯盟段時間看似乎為6號增添了優勢,但以長久看來,反而將他推到了一個危險的位置上。
蕭霄狐疑地看了秦非一眼。
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
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那么,多出來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是要出發去參加村祭活動了嗎?”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秦非看不見那些彈幕。
可事到如今,仍有觀眾難以抑制地埋怨起他來。“我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去做。”“雖然我從進入副本后一直沒有見過醫生本尊,但,根據我的推測,今天中午12點左右時,醫生應該出現在教堂中過。”
秦非卻難得地感受到了一絲困窘。秦非不禁心下微寒。秦非驀然發現,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
所有人都在打PVP,只有秦非固執己見地打PVE。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
一個穿著神父服飾,胸前懸掛著木質十字架的老年男子露出頭來,他枯瘦的手攀著告解廳的墻壁,聲音顫微微地發出質問:
最終,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
“救命救命我有罪,我從上個副本就關注主播了,剛才修女把那個玩意掏出來的時候,我竟然真心實意地希望主播這一波不要逆風翻盤……“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號貓著腰緊貼墻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緩慢地逼近12號房。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
可新的問題隨即又出現了。
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生了。和大多數尋常人認知當中的鬼一樣,鬼嬰也更偏好于晝伏夜出。
卻在快要貼近貓眼時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領。真糟糕。當然也就沒能帶觀眾們參觀外面的小區。
“難道那個大爺真的是彌羊……”林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副本里真是無奇不有,怎么還出這種品種的變態?
鬼火皺眉道:“會不會是她死了以后,尸體被副本自動刷新了?”在規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
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理由,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林業皺了皺鼻子,按下心中絲絲縷縷冒出的恐懼。咔嚓。
“哼。”她從鼻腔中噴出一聲憤恨的冷哼。手中的眼珠在脫離眼眶以后,整個質感都發生了改變,變得又硬又冰涼,像一顆石頭。
這也讓他徹底打消了停下腳步對付那二人的打算。
那些抱怨的、不滿的觀眾們通通閉了嘴,也沒有靈體繼續離開。
是一塊板磚??
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
作者感言
獵豹在最前方停下,轉過身,招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