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阿婆做這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將邪魔釋放出來,為此她在社區內潛伏了將近兩年,準備在今年的七月十五收網。”晚餐在6點準時開始。就算一會兒困了想睡覺,他都要閉一只眼睜一只眼,兩個眼睛輪流站崗。
林業靠墻根站著側耳細聽,若有所思。
“那對情侶中的女孩臨時身體不適,于是被留下看守營地,剩下的隊員則全都上了山。”鬼火:“……”
是假信息的話,他還費這么多時間掩蓋干嘛?但秦非已經自顧自開口了。刁明安然無恙的模樣半點也沒讓玩家的心理感到安慰。
有一棵樹比周圍其他樹都要大一些的樹的倒了,雪地上散落著破敗的樹干殘片。其實亞莉安并沒有辦理A區居住的權限。
……秦非指著一旁的萬丈深淵,大團被狂風裹挾的雪霧在深淵中彌散,卷出一團團怪異的形狀。今天卻不一樣。
但只要長著眼睛的玩家都能看出,密林絕對危機四伏。與前幾只不同,怪物倒在了雪地上,可卻有一大片陰影撲愣著從它的身體內飛出。雖然不用自己動手,但谷梁在這段路上受到的驚嚇半點不比其他玩家少。
可他們兩個又為什么變成死者了, 他們明明就躺在床底下,什么也沒做。但,警方的調查結果卻讓這成為了板上定釘的事實。他想錯了。
聞人黎明艱難地挪腳步來到秦非身邊。彌羊、林業和蕭霄圍坐在一張圓桌前,六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灰色貓咪的臉。可面對這樣的場景,彌羊卻也是第一次見。
“沖鋒夾克,保暖速干內衣,特制的雪鞋和羊毛襪。”
烏蒙甚至已經不加掩飾自己的不滿,一邊爬坡一邊罵罵咧咧。更不要提眼下這個雪山本中,還有一名死者潛藏在玩家隊伍里,不相熟的玩家之間更是隔著一層隱形的隔閡,誰也不敢信任對方。明明勝利的希望就在眼前,可當呂心抓住休息室門把手的時候,心卻驀地一沉。
“女孩有點擔心,可暴風雪切斷了與山下的通訊,她一個人是無法在暴雪中下山的。她只能一直等在營地里。直到第七天,隊友們終于回來了。”毫無生命力的顏色與刺眼的鮮紅干凈的純白交錯在一起,帶來一種極度怪異的視覺體驗。秦非神色微窒。
只是尸體也不知道在這冰天雪地中死了多久,早就凍得梆硬,鬼嬰一口下去差點沒把它的小牙崩掉,委委屈屈地“呸”了一口,扭頭爬回秦非肩上。那個老太婆,根本打不過!
嘖嘖。
可本該出現在眼前的安全通道門,卻始終未曾顯現。這一分的的確確缺失了。秦非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針對他。
“那我還要換個新的嗎?”彌羊躍躍欲試。屋子里開著很強的冷氣,但依舊掩蓋不住那股尸臭味,比先前濃郁數十倍的氣味迎面撲來,直沖天靈蓋。
隊里其他人雖然口中嚷嚷著要讓刁明一個人去死, 但實際上,大家都對隊里情況門清。兩道交疊的油漆,在石膏雕塑原本潔白無瑕的臉上形成了一個異常醒目的紅色大叉。
后廚正中是三個金屬長桌,桌上擺著紅紅白白的肉塊。他似乎還想再說點什么,狐貍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唉,要我說,咱們還是趕緊再找一間房間開始游戲吧。”雪怪不會是咬他咬到一半睡著了吧,怎么還不動嘴?
可他望著秦非,心中卻無比絕望。
那雙圓溜溜像小狗一樣濕潤的黑色眼睛望向旁邊某一處,秦非抓了一把彌羊的頭發,示意他向人群外面看。秦非右手虛虛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一聲,垂落身側的左手上毫無預兆地出現了一把匕首。嘶啞的聲線從貓頭套中傳出,秦非語氣有些許凝重:“我看見,房梁上,有一雙眼睛。”
谷梁現在就是很后悔,他覺得他自作聰明,把人都想得太壞了。“我的萬人迷老婆果然有魅力,空手套彩球了屬于是。”
木屋?蕭霄點點頭,又搖搖頭。眼看烏蒙和刁明快要吵起來,聞人黎明咳嗽一聲,沉聲道:“好了!刁明你到底想說什么?”
烏蒙瞇了瞇眼。不知為何,對方無比平庸普通的一句話,卻傳達出一股十足的羞辱氣息。在此起彼伏的喧嚷聲消退以后,眾人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向秦非。
后來大概是因為瓦倫老頭太過囂張,被人舉報了上去,他出現在娛樂中心的次數這才開始逐漸變少。他說話時,喉嚨里發出咕嘰咕嘰的怪響,語調緩慢而頓挫。秦非的心情分外復雜,一點也不比其他玩家好受。
只有秦非,從始至終,沒有片刻停下步伐。林業咬著后槽牙道。C級玩家進的副本也有可能是A級。
玩家們被嚇了一跳,丁立匆忙前去查看,在木屋一角驚呼出聲:“這里有個地窖!”
鬼火高度懷疑,就是因為姿勢太難看,三途姐和小秦才都不愿意上前查看尸體,而把這個活丟給他的。四肢扭曲的雪怪和四肢扭曲彌羊你來我往,在雪山崖壁上交鋒。
話音落下,對面的中年夫妻忽然笑容滿面。段南望著谷梁的背影,壓低聲音道:“他剛才說的,你們怎么看?”彌羊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說得口干舌燥。
而第九顆,卻與前八顆并不相同。
秦非望著站在他面前的丁立,仿佛列舉清單一般念著他身上著裝的名字。身后那幾人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
作者感言
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