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
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亂葬崗的時間流速實在太過凌亂,弄得孫守義完全摸不清頭腦。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
雖然目前場上分數最高的人是12號秦非,但秦非只在為自保反擊的情況下殺了8號一個,剩下的分數都是他在告解廳里拿到的。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說著太陰森的目光掃過眾人,那眼神中簡直寫了一行字:沒事千萬別找我,有事也別找。
而后。被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盯著看, 宋天剛走進活動室就手足無措地僵在了原地。
那就是義莊。修女沒有露出任何兇惡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擔憂。神父急迫地開口。
有點臭,又帶著淡淡的腥氣,像是腐肉。那個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裝了雷達,饒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它的視線依舊穿過了無數洶涌的npc人潮,精準落在秦非的身上。
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
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艾拉十分明顯地恍了恍神。
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因為她之后還特意問了雙馬尾,想讓其他人繼續將白方的底也給抖出來。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很顯然,巧克力對于黃袍鬼的吸引力過于強大了。
“你怎么知道的?現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處在找他嗎?”
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導游過于緊張的表現,令秦非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節。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
“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那個渾身金光的靈體今天又來了。“嘔……”
接下來只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隨即是噗的一聲悶響。更何況,現在根本就不是在亂葬崗里,這些尸鬼更沒有聽他話的必要。
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
宋天這才覺得稍微好過了些。“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
她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起周遭的一切,吸收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門。
是從餐廳?的方向回來的,和剛才在門前的應該不是同一個。“主播心思還挺縝密……其實我剛才就想到這個問題,按照王明明家的玄關格局, 他進門以后很難不被鏡子照到。”
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斷糾結著:眼前這家伙到底是好人,還是……?
……
“也不是這樣。”它旁邊的靈體搖搖頭。
八人于是在義莊正中圍坐成了一圈。說他精神太過敏感也好,自我意識過剩也好。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秦非對精神類意能了解不深,不知道老頭是否真的能看破他的身份。饒是如此,玩家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
這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因為那時玩家們甚至都還沒看到規則。大佬聽著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撇了撇嘴:“你看吧,他們馬上就要去徐家老宅找那本書了。”
還叫他老先生???
眼看那邊折騰得差不多了,秦非伸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兩聲。既然如此,那么門的那一頭,便應該是——
或許是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鬼嬰立馬重重地點了點頭。
作者感言
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