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仰起頭。骨頭發出悶響，兩管鼻血順著人中滴落，他大聲叫嚷著：“放手！放手，你們憑什么抓我？！”他這樣說著，竟轉身就要走。

“是呀。”氣球人笑盈盈地答道，那張畫在氣球皮表面的嘴一動也不動，說話聲就像是從腹腔或胸腔中透出來的，帶著沉悶的回響。在數不清的期待目光中，青年高高舉起雙手。看看對面那雙眼珠子，都快要粘在小秦臉上了。

密林距離他們的營地越來越近。秦非沒有和他們一起出來。“我們、我們現在在奧斯塔迪亞山上，對吧？”他磕磕絆絆地問道。

孔思明聽不懂什么是“污染”。

彌羊被愛子的視線所包圍，越發渾身都不對勁起來。應或臉皮都開始發癢了。

彌羊自從秦非露臉以后就格外躁動。

指尖終于觸碰到了那冰冷的銀灰色金屬，一股阻力順著手臂傳來，聞人步伐不停，猛然用力。秦非早在最初時就意識到了，這些石膏雖然能夠變換位置和動作，可他們在自由移動的同時，必然也在受到著某種規則的約束。

鬼火點頭如搗蒜。陸立人先是驚覺，他面前的貓咪并沒有隨著他的出掌而落入水中。“唔嗚！”

墻邊放著一只網，長長的桿子，看起來有些像夏天捕捉蟬或蝴蝶時用的那種。【本次R級對抗賽已結束，請主播有序離場！】

因此回去的玩家全是E級和F級的新人——還是比較蠢的那種。完美。

片刻后，青年神色恢復如常，仿佛剛才短暫的遲疑從未存在過。秦非倒是對自己具體住在哪一間沒什么所謂。

觀眾還里三層外三層地圍在一旁，沒人能躲得過眾目睽睽的視線。彌羊好奇得抓心撓肝。

一隊蝴蝶，一隊薛驚奇，還有四五個摸不太清底氣的玩家自成一組，再來就是個別獨行俠了。“但他們有一點搞錯了，密林并不會無止境地將人吞噬。”光幕那一頭，除了數以萬計的觀眾外，系統或許也正緊密監測著副本世界內的一切。

囂張，實在囂張。側耳細聽，似乎還有薛驚奇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們是在半小時前發現這戶人家有問題的。

結果證明，尸體和新鮮的血液一樣，都能使灰蛾瘋狂。鬼火肺泡都快炸開了。

好像有東西在他耳旁說話，杰克聽到了，仔細分辨時，聲音卻又消失。秦非轉身往12號樓走去。“前面那位，前面那位貓先生，麻煩等一下！”有人在后面喊。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竟僵住了。保安制服再次開始發力。“不會。”

深不見底。別的玩家即使不能動彈，眉梢眼角卻都散發著焦灼之色。不過那人既然說得如此篤定，肯定也不是在騙人。

谷梁的眼睛驀地瞪大。

“這很奇怪，因為勘測員走的正是他上山時走過的那條路，當時他完全沒在路邊看到什么樹林。”

右邊僵尸雖然肢體僵硬，行事卻分外靈敏，在灰蛾沖出冰面以前，他已眼疾手快地將尸塊投進了湖水中。

林業三兩步竄到傳真機旁邊，一張張紙不斷從機器中吐出，接警員傳遞過來的資料不少，林業全部收攏起來交給了秦非。秦非看著手中勉強能以假亂個半真的牌子，掏出膠水擠在銅牌后面，然后將牌子牢牢黏在了王家的大門上。

數字在這一刻幾乎失去了意義。有玩家弱弱地開口：“可是，我隊友還沒出來……”谷梁被玩家們掰著下巴，強灌進了無數補血藥劑。

“什么？人數滿了？”薛驚奇的眼珠子都快要粘在秦非身上了。

他驚疑不定地望了那樓棟一眼，而就在此刻，十分恰巧的，14號居民樓的大門被人從里面推開了。

副本歷史探索度為零，這一點并沒有引起觀眾們的在意。

“一切都是老婆的陰謀！”

橫跨半面冰湖的另一側，站著右邊僵尸。一旁的黎明小隊則要游刃有余得多。

青年精準無誤地，從一地毫無章法的支離破碎中挑選出了他想要的。連續吃了五個雪球，胃部傳來沉沉的墜痛。

他把污染源碎片收攏回了黑晶戒里，效果和消滅污染源沒什么區別。秦非踏入雪地的瞬間，身體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能升到C級以上的玩家不說多有本事，起碼眼色是足夠的，丁立又給孔思明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