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匆匆往那邊趕去,狹窄的山谷被十余人擠得水泄不通。那種野獸看到獵物般嗜血的狂熱。“啊啊老婆!!老婆可愛, 老婆再走快點啊!”
黎明小隊各個成員的直播間彈幕瞬間飄過一大片“草”。“要死了,主播怎么這么會裝逼啊。”
但在她說完這句話以后,辦公室另一角突然便響起了機器運作的聲音。豬人在副本中扮演的是“游輪工作人員”的角色,而那些衣著光鮮,一大早就在甲板上開party的NPC們,顯然就是這艘游輪上的乘客們了。卻從來沒有觸發(fā)過這個所謂的什么“畸變”。
按照秦非這一路打副本的經(jīng)驗,頭頂標注著“不可攻略”字樣的鬼怪,要么是完全雞毛蒜皮、用來湊數(shù)的路人NPC,要么則或多或少,都對玩家包藏著一些惡意。隨即,砰的一聲,船體仿佛遭受到了什么東西的撞擊,強烈的震動感幾乎將甲板上的桌椅掀翻,那些跳舞的NPC們紛紛摔倒在地上。從哪兒搞來這么多的鬼?養(yǎng)蠱都不帶這么玩的!!
撬開那片松動的石板后,就出現(xiàn)了眼前的壁畫。“加油加油,主播快沖,好想知道那個指引之地到底是哪里。”
應(yīng)或道:“這我當然知道,我只是在想,他昨天晚上往密林跑,會不會就是故意想引我們進去?”正中間擺了一張紅色的木餐桌,餐桌旁邊是綠色的凳子,角落還有些七七八八的東西。
秦非總覺得,系統(tǒng)必定會對此作出一些應(yīng)對的措施。觀眾們興致勃勃地盯著屏幕。
“……你什么時候來的?”江同問。
林業(yè)已經(jīng)有些回過味來:“確實。”閑著無聊,他把鬼嬰從空間里弄出來放在了秋千上,自己則當起了推車秋千的工具人。
天已經(jīng)黑得差不多了,聞人黎明在坡頂停下腳步,取出手電筒向下照。三途道:“現(xiàn)在看來, 幼兒園里的線索就斷在這里了。”彌羊瞅了他一眼,沒說話。
聞人黑著臉,招呼隊員們支好帳篷, 就地圍坐成一圈。聲音還在繼續(xù)。再過幾分鐘。
僵尸的腦回路,和活人是真的不一樣啊。
“那邊八個是一個小隊的。”【5、4、3、2、1——】沒法回頭,他只好一邊擦汗一邊死死盯著秦非房間里的怪物,一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好像想用眼睛把怪物活活瞪死似的。
“喂!”彌羊屈起長腿,用膝蓋輕輕頂了秦非一下,“你有想法沒?”
青年身形靈巧,像條魚一樣游曳在人群的縫隙中,時不時暗中下黑手,一肘子拐開旁人,在人家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一溜煙竄沒了影,只留一地叫罵。林業(yè)的眉毛挑的一個高一個低:“他這是想干嘛?”或許秦先生是個非常非常愛干凈的人呢?連一丁點灰塵也無法容忍。
——這當然是秦非偷偷干的好事。
或許有人像綠房間里的黃狗、狼和大象一樣, 已經(jīng)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游戲中,不過數(shù)量應(yīng)該不多。
他的血是特殊的?
祂想說什么?他需要搜尋更多的線索。
一般來說,副本中的指引NPC,都是抽離于劇情之外的。
在副本里,玩家們最忌諱的就是亂說話。主從契約的契約紙價格不算昂貴,離開低階世界的玩家?guī)缀跞耸忠粡垼珶o一例外,所有人的契約紙都留在空間里吃灰,毫無用武之地。翻卷的大雪模糊了他身形的輪廓,但那雙清透杏眼中蘊含的溫潤之色卻不減分毫。
秦非僅僅只是站在這里,就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污染源就在不遠處。
秦非一邊吃飯一邊默默觀察著屋子里的狀況,角落那幾個黑色塑料袋已經(jīng)消失不見,想來是爸爸媽媽趁著秦非不在家時將它們處理掉了。玩家的臉色終于白了,額角沁出汗水,訥訥不敢再言。
假如被其他玩家發(fā)現(xiàn)了他特殊的身份,他肯定會在副本里成為眾矢之的。
雖然菲菲公主沒說他到底明白了什么,但彌羊看他那個欠揍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猜出了真相。“老婆:主要負責(zé)美麗,一絲多余的力氣也別想讓我出。”
也有人狹長的口鼻,幾乎將面皮戳破。
右邊僵尸遠遠跟在玩家隊伍后方,峽谷兩側(cè)和背后不斷有新的雪怪涌出,在右邊僵尸的控制下都乖乖加入了隊伍。孤家寡人是很難在這個副本里生存下來的。
但當在暴雪中穿行了四個多小時,成功抵達地圖所指的地點時,看著出現(xiàn)在眼前的景象,眾人依舊沉默了。銅鏡很快被復(fù)原完整。
他該不會剛剛也去過活動中心,然后遭到了和自己一樣的對待吧?當時秦非盯著這枚戒指,腦海中閃過不少念頭。即使這并不是在副本中,而是在十分安全的中心城里。
應(yīng)或的臉于是又白了幾分,一點血色也沒了。
作者感言
身后傳來林業(yè)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