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號簡直有點懷疑人生了。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導游的“繼續交流”,顯然要比鬼女的更有用得多。
“答應我,和我合作,你的愿望很快就會實現。”就在秦非走進電梯間的一瞬間,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響,系統提示在所有玩家腦內響起。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
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他們只會在意,12號玩家想要怎樣殺死污染源呢?
他嘆了口氣:“最后我靠的還是我這張嘴。”秦非驀地瞇起眼睛。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果然。蕭霄一怔:“開始什么了?”“他的證詞無效!”6號宣布道。
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黑影高聲吟唱著《正氣歌》,闊步向前。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嗎?還是鬼火自作主張?
自從剛才幫了19號玩家一把之后,他們已經連續五六分鐘沒有聽見任何其他動靜了。
必須盡快打發走他們!
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啊啊啊我艸,媽媽我瞎了啊啊啊!!”他抬高音量:“就這么等著車一直往前開,開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他的“里人格”,竟然從鏡子里走出來了。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
青年柔順的發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蕭霄點點頭。秦非對精神類意能了解不深,不知道老頭是否真的能看破他的身份。
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很快,那幾個人的身形自不遠處顯現出來。
“哦哦哦哦!”
“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這是2號的。”他又指了指那個滿的。看樣子,這次發生的事十分精彩。
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臥槽!!!!!”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
秦非站在門口。靈體一臉激動。“老公掙錢老婆花,今晚也想快回家!”
片刻過后,重回原地。還有什么其他特別牛逼的地方嗎?怎么他還用不得了??
那么回到表世界去的方法,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
他聽蕭霄說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關的知識點,可知道副本結束,都完全沒見到這個污染源的影子。
為什么要留下這樣的警告?
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他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怪物。照這種趨勢提升下去,百分之一百的npc好感度能夠給玩家帶來什么?
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可卻一無所獲。
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旁邊那個不知名的東西好像越來越興奮了,林業聽到了她從咽喉最深處擠出來的笑聲,尖銳又刺耳。
——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這三個是金屬掛墜快要滿格的,即使他們不出手,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
作者感言
三途捂住額頭:“你看看你屬性面板里的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