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非能夠確定,剛才那僵尸明明還不是這樣的。
蕭霄十分意外,因為他完全不知道這里還有一道門。
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所以他在游戲過程中稍微作死一些也沒事。“那白方一定會盡快行動起來的!”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玩什么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戲碼?
“所以我們現在,當然也是要懺悔。”卻在下一個拐角觸驀地停住。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我們不能……”5號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們不能內訌,那樣太危險了。”不可能的事情嘛!
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村民們從屋內出來,沿街行走、交談、晾曬著衣物,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他的誓發得很誠懇,但無人在意。
他怎么又知道了?
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要不是我知道主播很會演,我一定會被他演出來的稀爛演技騙過去!”他搖搖頭,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怕都學不會這項技巧了。調度中心內人滿為患。
秦非:“……噗。”“別敲了,敲得我心里發慌。”蕭霄愁眉苦臉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
秦非:“……”然后又往旁邊挪一步,指著第3個沙坑:“這里也沒有。”
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咱們要不先去試探一下?”鬼火搓著手,提議道。
……“生死由命。”青年淺色薄唇微揚,語氣淡淡道。
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代化信息。蕭霄臉上的迷茫更重了。
秦非抿唇,現學現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見了今天來社區贊助的旅行團,幫他們帶了會兒路。”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
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
……
能夠藏人的, 也就只有布告臺西南角的那個告解廳了。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
秦非抓住了重點:“每個人都表現出了異常嗎?”你厲害!行了吧!
“?雖然彈幕減少是肉眼可見的, 可主播怎么突然就反應過來是他身后有人啊!?”“臥槽???主播D級了?真尼瑪播一次升一級啊!??”
秦非點了點頭。右邊僵尸點點頭, 又搖搖頭。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立即起身向休息室趕去。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濃重的畫面上印著六口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嬰兒。
除此以外,2號身上沾的血,還為他帶來了黛拉修女的怒火與懲戒。秦非:?這些人在喊什么東西?還是其他什么緣故?
他的身體狀況在最近兩年已經很不好了,以至于不得不離開原本的工作崗位。……緊接著,他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話。
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因為他也看到那具僵尸動了。“啊……要我說實話嗎?其實我也沒看懂,不過看主播的樣子他應該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嗎。”
“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最前面幾頁是醫生的用藥記錄表。
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挖眼珠子這么積極,這是什么品種的變態??”
他們途經村落,所過之處,家家閉門不出。現在是白天,村道兩側的石質神像都被村民們收了回去,同樣的,村民們也都不見了蹤影,整個村子只余一片死寂。
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去看?”
作者感言
那是一顆泛著鮮血色澤的,愛心型的紅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