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麻蛋!!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tǒng)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來到副本世界以后,這些器官上的器官和內臟上的毛病,按理來說應該已經(jīng)被修復好了。
他的手中握著一個什么東西,四四方方的,從蘭姆眼前一閃而過。根據(jù)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鬼女給他留下的話是。“他又來了,林守英的鬼魂殺人了!”只是,現(xiàn)實很快打了徐陽舒的臉。
在今后的每一次直播中,只要有機會,他都必須要盡可能地去接觸那個世界的污染源。說完轉身就要走。這可實在沒什么難辦的,秦非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眼看就快到12點,秦非沒時間去做嘗試,他不再耽擱,將骨笛放在口袋里,抱著鬼嬰向家的方向走去。
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
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一躍成為了當前總積分最高的人。
“不是不是。”饒是秦非再如何鎮(zhèn)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
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fā)現(xiàn)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徐家老宅是一座無人居住的破舊府宅, 這樣的建筑在守陰村中并不多見,從外觀上看非常具有標志性。”高階靈體撇了撇嘴,道,“我剛才用金幣購買了前幾年的歷史直播記錄, 結果發(fā)現(xiàn),徐家老宅早就被搜爛了。”神父:“……”
雖然不知道鬼嬰被什么吸引去了幼兒園里,但能讓它冒著大太陽從領域中出來,怎么想都不會是隨隨便便的小玩意。規(guī)則世界中,兜里積分富裕的玩家,若是想要為自己的下一場直播增加一道保險,可以在直播開始前向系統(tǒng)購買下一場直播的線索。
這也是羅盤推薦祠堂的原因。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yōu)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fā)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這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因為那時玩家們甚至都還沒看到規(guī)則。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
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秦非聞言一愣:“難道鬼怪們都傷不了我?”
——當然,其實也不用6號逼迫,3號本來就是想去的。趁著他還沒脫困!
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醫(yī)生看起來很聰明,一旦被他識破,后果只會更加糟糕。
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在不知不覺間發(fā)揮著作用, 即使秦非目前為止還什么也沒有做, 可在徐陽舒的眼中, 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卻已然顯得比其他人都更加溫柔可靠了不少。秦非:“祂?”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jù)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y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
鳥嘴醫(yī)生點頭:“可以。”有靈體嘟嘟囔囔地說道。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
華奇?zhèn)ヒ呀?jīng)顧不上看孫守義的臉色,他大口大口喘息著,儼然恐懼到了極致,如同一條瀕死的魚。
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fā)出聲音來似的。越來越近。他們同意徐陽舒回一趟祖宅,但要帶上四個看守他的人。
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fā)頂。“這么恐怖嗎?”
“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
相比較而言,秦非看上去則要有余力許多,不過短短幾十秒時間,秦非便成功貼了兩張黃符在僵尸臉上。沒想到他竟真的將東西弄了出來。
那可是能夠污染整個世界的污染源啊!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
詭異,華麗而唯美。
“他們不會去的。”有切到程松視角的靈體插嘴道,“那個姓程的玩家是大工會的獵頭,身上有道具,可以測算出副本各個方位的優(yōu)質線索數(shù)量。”
蕭霄瞠目結舌。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以往的每一次,每當他開口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姿態(tài)總是擺得高高在上。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guī)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fā)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樣眉頭緊鎖,那副緊張的神態(tài)不似作偽。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他不是已經(jīng)殺過人了嗎。
作者感言
她在衣擺上蹭了蹭被洗碗水弄濕的雙手,抄起墻角放著的掃帚,狠狠揮向面前男孩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