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抬手,又放下。
“唔,其實。我也沒做什么。”秦非語氣輕描淡寫,“就是順手去消滅了一下污染源。”“?那我倒是要去看看。”祂的手指又向上挪移了一寸,按在秦非的唇上。
它隱著身,別人都沒看見它,只有秦非看著它將自己弄得滿頭滿臉都是血,忍不住嘴角抽搐。
這邊一片愁云慘霧,秦非聽完幾人的顧慮后卻笑瞇瞇的,淺色眸子壓成一條線,一副有刃有余的模樣:“怕什么,現在,我們才是老大。”蕭霄彌羊他們肯定是順著通風管道去了別處。結果證明,尸體和新鮮的血液一樣,都能使灰蛾瘋狂。
而同樣的,杰克此舉,也無疑是在將蝴蝶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這是個不過五六平米的小操作間,秦非原本以為,這里或許會是游輪的駕駛室,但顯然并不是,這里似乎只是個小值班室。
這貨是個腦補帝,秦非覺得他不好好利用一下都有些對不起自己。“要不……?”彌羊有些蠢蠢欲動。青年姿態放松地坐在桌子一側,頭頂的燈光灑落下來,將他半邊臉龐映得明明滅滅。
呼救聲傳來,秦非猛地扭頭!一樓。和曾經在守陰村亂葬崗,或狼人社區14號鬼樓里被群怪追逐時的狼狽比起來,秦非覺得,自己這次的存在感已經低到不能再低了。
他咬重了“活人”兩字的音。地上全是血,幾乎連踏腳的地方都沒有,鬼火不得不以一種十分扭曲的姿勢支撐著地板。以及秦非的尸體。
柳驚和另一名玩家,竟然和雙馬尾吵了起來!
大盲盒摔在地上,瞬間向四方開裂,接著一抹白里透紅的影子自地面上一閃而過,猛然向兩人沖了過來!“這間房間的游戲要8個人才能完成,我們人不夠。”老虎的隊友說。
被自己丑哭了的彌羊憂愁地嘆了口氣。可是雖然如此,畢竟現在提出要求的是污染源。還好他恰巧累了,在這戶人家門口停留休息了片刻。
難道說……更高??
秦非自己現在也一問三不知。客廳里的兩名玩家在蝴蝶走后,敲響了旁邊一扇緊閉的臥室門。彌羊跟著他時的表情也很奇怪, 看起來心不甘情不愿,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綁了,強行拴在了他身后似的。
呂心心知肚明,這些人全都是故意裝聾作啞的。帳篷的拉鏈都沒有拉攏,口子敞開著,看不清里面的情形,黑洞洞,如同獸類張著一張張不懷好意的口。直播大廳里,光幕前的靈體急得團團轉。
他指向地圖上的一個樹形圖標。做夢呢吧?!
只要觸犯規則,就會立即被難以抵御的副本之力抹殺。
“要不要去?”彌羊蒼蠅搓手。雪地中,玩家們沉默地收起睡袋和帳篷。
兩人在屋外的交談聲驚動了屋里的NPC,門軸輕輕旋動,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出現在走廊上。
兩人順著安全通道的樓梯一路向上,如今已經探索到了第4層。他們兩人一個是老虎,一個是狐貍,但凡敢往屋里踏出一步,現在拿到彩球的就是他們了。
“好、好的。”黃狗的頭垂的很低。
他們拿著同學的身份卡,很多話不太好套,畢竟,孔思明知道的信息他們本也應該都知道才對。他將手表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放下袖子遮住。
他看不太清四周, 憑聽覺追隨著兩名NPC的腳步聲,向二樓更深處走去。
假如作為武器,戒指的不確定性大得有些離譜了。
這三天邀請函已陸陸續續發出,中心城各個角落都在討論這件事。谷梁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我……我想去撬那塊地磚,不小心把血弄到地上去了。”
秦非闖進的這條走廊,出現的污染跡象顯然就是“柔韌度變化”。“也就是在這次的登山活動中,周莉第一次誤入了奧斯塔迪亞雪山。”
他指向地圖上的一個樹形圖標。不時有魚從水面上躍起,高高騰飛至半空,竟像是想沖到甲板上來似的。小秦為什么會特意跟他說起這個……應或覺得自己懂了秦非的想法。
如此特殊的一幕, 整個副本中只有秦非發現了。“蝶:奇恥大辱(握拳)!!”王明明的爸爸:“但你現在已經長大了。”
有拆穿敵人的喜悅嗎?
其實他根本弄不清楚,他找到的到底對不對。
身后,幾名傀儡心有戚戚焉地望了地上的人一眼,緊跟蝴蝶腳步,走出404的房間門。遠處拐角的灌木背后,一輛晃晃悠悠的三輪車逐漸出現在視野盡頭。可憐的雕塑想跑,但它現在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提著油漆桶的大殺器越靠越近。
作者感言
這一幕落在陶征眼里,讓他越發認定了秦非是個低調的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