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袍鬼大約每隔十五分鐘便會現身一次,一見到秦非就追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聽完秦非這句話后,鬼女明顯一愣:“那么多人?有多少人?”
天要亡我。
林業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則——”說實話,這蘋果甚至開了他的胃,現下腹中火燒火燎,比剛才餓得更加難受。
“祠堂我們早就檢查過一遍了,雖然當時有點混亂,但根據咱們后來對上的信息來看,我們應該已經將祠堂全部走了一遍。”孫守義再次點亮蠟燭,用微弱的火光照向那本書。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場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像是裝著一盆漿糊。
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系統給秦非分配了一個金手指——
“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
“是我們剛才的彈幕!”蕭霄悲傷地嘆了口氣。秦非點頭:“可以。”
雖然這個小木柜子肯定也和身后那扇門一樣, 擋不住0號和2號幾下進攻。“走吧,一起去戶籍管理中心”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
面前,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終于驀地消失不見。事實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
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血修女剛才在上面,不小心把告解廳弄壞了,現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
他們來到死尸客店。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我是第一次。”
12號就像長在了他的房間里一樣,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0號囚徒嗬嗬笑了起來,說話間就像是有血沫在喉間翻滾。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
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
屋里有人。
再過來!
“咳。”秦非清了清嗓子。
果然,他左手側的車窗被打開了一條小縫。
他看見自己在教室上晚自習,看見下課后自己穿過馬路;
他剛才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想必是想利用這個威脅他。那些人發瘋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蹲在一邊,看守們抓人時自然也就略過了他,只在最后將他和其他人一樣關進了囚室里。“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
蕭霄小心翼翼地打探:“大佬,你的SAN值現在多少了?”他實在想不通,他和10號同時沖過0號囚徒的面前,怎么0號偏偏就盯上了自己??展示賽,是唯一面向玩家開放的直播。
秦非歪了歪頭,與導游對視。
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
“他們呀?我不怎么熟。”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切內心的陰暗全部由妝容來展現,眼線眉梢上挑,瞳色變成深不見底的純黑,嘴角還要單邊勾起,掛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
重點,大概就是“頂著王明明的臉”。
人呢?
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一場對抗賽,報名者何止千人?但大家卻都聚集在了這里。
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作者感言
(注:如需使用廁所,請出門五百米左轉,使用社區內的1號公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