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懷疑那個大爺就是彌羊??”
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臉。秦非松了口氣。
鬼片里的主人公一直苦于被鬼糾纏,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鬼在哪里, 他搜遍了家中的每個角落,始終一無所獲。蕭霄臉上的迷茫之色更甚。——就比如炒肝店老板娘這種,看一眼就知道不太正常的。
只要遙遠(yuǎn)地呆在那個屬于祂自己的空間里,勾一勾手指,就能全盤掌握著迷宮中所有的事?
唯一能夠?qū)?致死亡結(jié)局出現(xiàn)的方式僅有一個,那就是“沒有找到哨子”。秦非適時地調(diào)出彈幕界面,他看見了空氣中不斷飄飛的文字,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的青澀笑容:
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
1分鐘,聽起來時間很短。他的天賦能力是預(yù)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shù)預(yù)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這邊秦非已經(jīng)將手指塞進(jìn)了衣服口袋, 整個過程動作絲滑,不見絲毫心理負(fù)擔(dān)。她因為秦非的外表對他產(chǎn)生了好感,但好感度上漲的也不多。“有……”什么?
……
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xiàn)代人,反倒像是一個……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yuǎn),將一個盡職盡責(zé)但又本性不關(guān)心玩家的引導(dǎo)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先休息一下吧。”秦非沉吟片刻,邁步跨進(jìn)了一旁屬于他的那具棺材里。還有什么事,會比趕緊通關(guān)副本更加要緊?鬼女說完,十分滿意地看見秦非和蕭霄齊齊變了臉色。
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
雖然有點奇怪, 可這確實是秦非最真實的體驗, 并且這種感受已不是第一次了,8號,蘭姆,■■
就是存了心不想讓他活吧!!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wù)”三個字該怎么寫。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
他們已經(jīng)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
他沒有明說,但秦非聽懂了他的意思。
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上次見到這個長著大翅膀的人時,鬼嬰就已經(jīng)開始疑惑:看, 那干凈剔透的瞳孔,那雋秀文雅的氣質(zhì)。
秦非沒有回答。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jīng)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
這一次,他果然看見了倒計時提示,隨著數(shù)字由一歸零,懸浮在半空中的計時器碎成了一顆顆粒子,消散在空氣中。有總歸要比沒有強(qiáng)吧!那顆精致美麗的腦袋中,究竟?jié)摬刂活w怎樣的大腦?
為了保證兩人始終同行不分開,孫守義在前, 徐陽舒在后,兩人左手握著左手、右手握著右手,像幼兒園小朋友玩開火車那樣站作了一列。而且……從直播開始到現(xiàn)在,他完全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特殊之處,他有著這樣強(qiáng)橫的天賦,卻將它隱藏的很好。
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他們宣稱,囚犯們之所以會犯罪,是因為他們不敬上帝,從而遭受了神的責(zé)難。“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
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你的心真的硬得像石頭!!”
秦非搖頭:“雖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轉(zhuǎn)都會帶來變化,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兩個世界中的告解廳應(yīng)該都是同一個。”和外面的教堂一樣, 休息區(qū)同樣窗明幾凈。
她咬著牙,再顧不上和其他人爭論些什么,扭動著身體,跌跌撞撞地沖向?qū)嬍覅^(qū)。他聒噪的姿態(tài)終于惹惱了對方。秦非略帶遺憾地?zé)o聲嘆息。
刻意拉長的聲調(diào)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他跟著迷霧中那人的背影一路向前。
村長已經(jīng)不想理他了,這個天真的是沒法繼續(xù)聊下去!“……”他在人群中搜索著目標(biāo),那雙海藍(lán)色的深邃眼睛形狀非常漂亮,可落在人身上時卻像是午夜打著強(qiáng)光的探照燈一般,令人十分不適。
“那些人都怎么了?”頭頂?shù)牡褂嫊r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
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有玩家已經(jīng)起了警惕的神色,也有反應(yīng)慢的低階玩家還在那里發(fā)愣。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
說完她向秦非攤開手,掌心中靜靜躺著一串鑰匙。
作者感言
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