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叁鴉原本叫岑叁,“鴉”字是加入黑羽公會以后改的。這是黑羽高層的習慣,喜歡在昵稱中加入一些鳥類相關(guān)的代號。停在坑底的,何止一只復眼翅蛾。直到剛剛在休息室里,秦非突然聽見一道聲音。
見到秦非過來,靠前的NPC們臉上掛起友善的笑容,從車上跳了下來:“先生,需要坐車嗎?只要5個積分!”傀儡連忙下樓向蝴蝶匯報,蝴蝶當即便召集了其他散落的傀儡,一行人堂而皇之的闖入了屋子里。《密樓鬼影》,這一看就是有鬼的副本。
“也太無聊了。”有觀眾抱怨著。身邊有個人,總比獨自一人待在野外安全感足些,江同忍不住開始和旁邊的玩家搭話。
“等等。”秦非卻忽然捂住了林業(yè)的嘴。“失蹤。”秦非:“不說他們了。”
聽見前門傳來的動靜,老板娘掀起眼皮看了過來,看清來人模樣之后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遲到了!”
尤其是那個米老鼠頭,剛才說話的聲音,可謂耳熟至極。遮蔽陽光的陰云緩緩散開,秦非放眼向四周望,那種如褪色舊照片般失真的感覺逐漸淡去,幼兒園里的一草一木再次恢復了鮮活。
反正聞人黎明自己當了這么久玩家,還一個契約過NPC的玩家都沒見到過。七個樣式各異的玩偶整整齊齊地躺在下方桌面上,瓦倫老頭被眼前的一幕氣得不輕,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玩家們望向彌羊,彌羊便下意識地望向秦非。
地圖上所指的第四處打卡點。他走進某一條通道,卻發(fā)現(xiàn)那條通道兩側(c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
秦非將大半張臉都縮進了衣領(lǐng)里,露出來的部分看不清表情。就在同一時刻,秦非則正坐在A級生活區(qū)的別墅里發(fā)愁。
他伸手接過戒指,那枚戒指就像是產(chǎn)生了意識一樣,自動套上了秦非的右手無名指。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所掌握的是怎樣核心的機密,說話的語氣低三下四,就像一個可憐的乞討者,正捧出自己身上最后一把餿掉的米,妄圖以此搏取高貴者的垂憐:這些都很正常。
狂風呼嘯席卷,清晨的陽光逐漸被陰云所取代,光線黯淡下來,最后天色幾乎與太陽落山時的黃昏所差無幾,只勉強能夠看見一點路面。
為了剛才那其實并不算什么的“親密接觸”。
秦非實在有點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么?“你怎么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我覺得老婆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理由!說不定,老婆已經(jīng)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發(fā)現(xiàn)這是條假規(guī)則了。”
段南開口,嗓音嘶啞得像是破舊的風箱。
秦非愕然眨眼。
和秦非一起笑場的, 還有他直播間里近20萬靈體觀眾們。
……像是兩個死人似的。“而且,既然雪山可以復制出一具和我一模一樣的尸體,大概也可以復制出和你們一樣的吧。”秦非將手機放回隨身空間里。下棋這種事,要想贏不難。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仿佛是在配合觀眾們探尋的目光,直播鏡頭就那樣定格在了那里。
彌羊也就算了, 黑羽那個家伙瞎湊什么熱鬧??早餐鋪老板拿著一把贈光瓦亮的大砍刀,面帶詭異的微笑,咧嘴問三名玩家:“咱們就都一起進去唄。”
“親愛的動物們,高級游戲區(qū)內(nèi)有更多更精彩的項目,正在等著你們!盡情冒險吧,像剛才的那位貓咪朋友一樣,向前沖!!”生者陣營的陣營播報是對全員公開的,因此在屬性面板內(nèi)并沒有文字提示,但死者陣營有。前面有一臺絞肉機。
“生日快樂,我的寶貝兒子!”“所以。”秦非用一種平靜得有些冷酷的語調(diào),道破了最糟糕的真相,“他們沒有帶回任何線索。”“發(fā)生什么了?!”烏蒙一臉迷茫。
什么辦法也沒有,只能該干嘛干嘛去。等到那時,老鼠三人的操作空間就會大上許多。
秦非成為了高高在上的領(lǐng)先者。
“可以出來了。”這兩個都是A級玩家。蝴蝶并不缺這一個兩個普通傀儡。
像是一條瀕死掙扎的魚,正在案板上,瘋狂躍動。瞬間引得一片罵聲。
和曾經(jīng)在守陰村亂葬崗,或狼人社區(qū)14號鬼樓里被群怪追逐時的狼狽比起來,秦非覺得,自己這次的存在感已經(jīng)低到不能再低了。嘀嗒。“這位貓哥,你敢不敢把自己在狼人社區(qū)里的大名告訴單純的林業(yè)弟弟?”
老板娘頓時生出一種很微妙的、“到底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的錯覺。更別提它竟然還有著人物簡介卡。是彌羊。
房間里沒人,門也并沒有鎖。這次副本中的玩家們,在第一夜秦非出手,將黎明小隊從密林中一個不落地解救出來以后,就莫名其妙扭成了一根奇怪的繩。
雖然牢中那人沒有抬頭,可僅僅只一眼,秦非就將他認了出來。秦非臉上難得露出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一雙溫柔的杏眼像是盛著水霧,視線流轉(zhuǎn)間仿佛柳枝拂過湖面,漾起一片瀲滟的波紋。
作者感言
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