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明像個祥林嫂一樣念念有詞:“怎么還沒到,怎么還沒到啊……”丁立壯著膽子上前,用匕首撥弄了一下,確定它不會動彈后用手套包裹著撿起。
烏蒙的刀尖挑起那一小塊冰,冷風灌入湖水之中。最氣人的是——
玩家們來者不善地朝鬼火走過來,三途冷著臉站在他邊上,翻手,覆蓋著淺藍色電流的天賦長鞭出現在掌心。應或此刻的心理活動也和烏蒙所差無幾,兩人心情低落,面色沉重,一路無言地向前走去。
“嗯。”秦非頷首,“去旁邊上個廁所。”“走嗎?”三途詢問道。
彌羊迷茫地眨了眨眼。一切都變得那么模糊,模糊得像是秋季午后小憩醒來后,腦海中那煙霧般支離破碎的夢境。
蝴蝶全程置身事外,維系住了高級玩家的高冷人設;秦非給自己套了個馬甲玩騷操作;只有薛驚奇,被騙得上竄下跳,還不得不對著比自己低兩個等級的玩家低聲下氣。路牌背面的污染嚴重,文字內容也令人心驚肉跳,錯誤的那條路是能夠隨便踏足的嗎?
秦非:“?”“那個粉店里竟然有一個玩家。”
秦非微瞇起眼。“有沒有人想和我一起去廁所?”
秦非按照休閑區規則,往門口的收集箱里丟了顆彩球。
玩家們:“……”劫后余生。從字面上看,死者陣營不會比生者陣營輕松。
他和秦非一起坐在深坑旁,開膛手杰克在距離兩人幾十米遠的另一塊巖石邊,彼此相安無事。只是,不知道這樣的人,在副本中一共有幾個?走出幾步后回頭,卻見身后四人一個也沒跟上,還站在那里,老神在在地看著他。
沒反應。
他們又沒有領保安任務,在這里游蕩不是浪費時間嗎?宋天可以理解崔冉作為中高級玩家,想要盡可能多探索副本內情的心情,但他實在害怕。15分鐘后,谷梁終于幽幽醒轉。
帳篷后傳來彌羊的喊聲。“呸呸,樓上的,我隔著兩個直播間都能聽見你的算盤聲。”穿著可愛花邊裙裙的小女孩卻得理不饒人地步步緊逼:“為什么說我作弊, 我看你是自己作弊了吧?”
令大家心中都有了幾分揣度。事實真的是這樣嗎?有病吧,為什么那么多鬼全他媽追著他跑!!
隨即在兩人不解的目光中補充道:“旁邊有人,我上不出來。”兩人各自身后,雪怪仍在床邊窺視,兩只巨大的眼睛散發著幽幽的光。什么也沒有。
雪山中突然出現一只僵尸,聞人腦子里想的不是“我當初怎么就沒想到”, 而是“副本是不是發瘋了”?
公主殿下決定一勞永逸地解決掉這個問題。珈蘭站起身來。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加重砝碼:“我偷偷告訴你一件事,今天下午在木屋里殺死的那個怪物,很有可能是周莉。”
秦非十分好心地遞了一個臺階給彌羊下。效果立竿見影。岑叁鴉端端正正地坐在雪地里,閉著雙眼, 表情清冷舒淡。
蝴蝶提前喊人,總覺得有點不安好心。薛驚奇嘆了口氣。
有個穿保安服的玩家突然道:“我!我好像知道該怎么出去了。”更別提還有周莉的秘密,他們至今對此全無頭緒。
陶征回頭,雙眼頓時一亮:“來了!”彌羊將書冊從頭翻到尾,再從尾翻到頭,然后意興闌珊的丟到了一邊。但,卻又有著數個說不通的古怪疑點。
在這頹廢又爽得要命的一天天中,還發生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
蕭霄和林業握著三途的邀請函,像是捧著什么寶貝似的,翻來覆去的看。老板娘放著滿店臟污的碗盤和油膩的桌面不管,翹著腳,縮在柜臺后面閉目養神。
十分鐘前。
荊棘叢中的男人目光暗了暗。
能夠被NPC記住的玩家,不可能是廢物或庸才,總歸會有點本事。由于失去了照明工具,原路返回時的速度比過來時還要慢了一半有余,等到玩家們接二連三爬出地窖口時, 外面的天色已經有點暗下來了。距離秦非上樓已經過去近半小時了,彌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驚訝,逐漸變得越來越古怪,像是正在努力忍耐著什么似的。
秦非沒有多做停留,邁步進入室內。“這是……從下面漂上來的?”彌羊皺著眉頭,不愿相信看見的事實。不要緊,房門現在是打不開的。
鬼火哪里好意思說,自己是被老鼠和蟑螂嚇軟了腳。秦非原本并未對這句話的作用抱有多少期待,可他沒想到的是,就在說完這句話后,少年竟真的松開了對秦非的桎梏。
觀眾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仿佛已經將這支小隊的死亡看作定局。應或躺在雪做的地板上,思考著天亮以后要怎樣和聞人隊長講陣營轉換的事,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作者感言
“嗯。”秦非頷首,“去旁邊上個廁所。”